姜子钰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越想越觉得头疼。对姜子钰来说三皇子突然消失这件事的打击不亚于整个计划崩盘。
按理来说本来一切都天衣无缝,他和老三计划得好好的,老三秘密派手底下的人出面促成江南盐商和水匪的联合,在江南将老大解决掉之后,城南大营里姜子钰的人便可以一举夺下整个兵营的控制权。羽林军里有一半的将领是他的人,拿到城南的兵权之后姜子钰甚至可以直入皇宫逼老皇帝退位。
姜子钰单手撑着头看着书房中正在争吵的幕僚,如果一切都按原定计划发展下去的话,现在他们应该在讨论的是要如何对姜子蓦下手。皇位只有有一个,按照姜子蓦的野心,恐怕也在暗中算计着要怎么对他这个二哥下手。
但是即便是这样,那也是等到他们两个联合起来解决掉姜子栩之后的事儿。原本姜子栩就是个难缠的对手,倒也不是说他对皇位有什么想法,而是姜子栩这人实在是固执地很,而且对于皇位争夺也是年轻人中难得的稳固派。要说起来的话,姜子栩其实是个如果老皇帝立了谁是太子,那他就是坚定的太子一党,即使是一个刚出生的小奶娃也会支持到底。只不过老皇帝倒也不至于昏聩到立一个刚出世的奶娃娃就是了。
眼下对姜子钰来说是一次极为严重的削弱,原本的计划是要排除其他不稳定因素之后再由他和姜子蓦兄弟二人竞争的。不得不说最开始的时候他们二人都没有把姜子储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睿王一派也就只有睿王本人是个应当正视的对手,站在睿王一派的多数都是武将。武将本身也不是多么擅长官场上的争论,之所以经常能和朝堂上那帮文臣争个势均力敌,有一大部分原因就在于姜子栩实在是一个有点脑子的人,再一个就是这帮像流氓一样的兵痞子,说不过是真的敢动手。
姜子钰听着幕僚们争论着下一步应该怎样做,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他看着自己的这群人来来回回讨论着应该如何再朝姜子栩下手,听得他额头青筋暴起,暴怒地吼了一声“闭嘴!”
书房中瞬间安静下来,将近十个幕僚有些傻眼地看着明显与平时不同的姜子钰,似乎是根本没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
周围安静下来之后,姜子钰重新理顺一遍整件事。
最开始脱离他的掌控的,好像就是几个月前带了几个下人一副出门打猎状的姜子储。之前他还觉得这小子只是如同往常一般心血来潮地出门鬼混,即便是在他的计划之外,他也没觉得那样一个纨绔子弟能干出什么来。现在看来似乎整件事出问题就是在姜子储出门之后才开始的。
姜子钰想起那枚悬在姜子储腰间的玉佩,不难联想,这次老三的事,也是姜子储这小子做的。
底下站着的大气不敢出的几个幕僚忽然见到二皇子恼怒地拍了下桌子,愤恨地咒骂了一句“该死!”
“还真是小看你了啊,我的好弟弟。”姜子钰冷笑着出声,几个幕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安静地仿佛寒风中的鹌鹑。
####################
“所以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司虹羽没有转头,低头看着手心里那个因为被他注入了一股破坏性力量而逐渐停下的腕足,声音中带着一丝不以为然。
“没什么,只是跟你说一下刚刚那个被你嫌弃到死的人跟我这边到底有什么联系罢了。”白渊低头,鸟笼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摸出来,放在椅子旁边的桌子上,拿了根芦苇逗弄着笼子里的绿毛渡鸦。
“我又不关心这个。”司虹羽微微抬头,看向远处阴沉沉的天空,“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到底是打算做什么。”
“跟了我这些时日你还没看出来吗?”白渊反问道,声音有一瞬间的讶异,似乎对他有这样的疑问感到不可思议。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