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童似的,要亲自派人去皖南天水调查,还说若是情况不好,他还要亲自去,顺便去你哪儿游览下四季园,亲眼见见那些老友随信而来的美景和新奇玩意儿。”
程晋:……合着在这儿等着他呢?!
“不是,那些大儒写信这么积极的吗?我这游园才办完几日啊,信都送到京城了?”程晋不可思议道。
傅承疏托腮喝酒:“老人家相互攀比,不是人之常情吗?”
……屁个人之常情。
“若我老了,绝不会这般。”顶多在外游玩时,写信让师兄馋馋,毕竟以师兄对社稷之爱,可能不会很早致仕。哎嘿,他就不一样了,顶天了四十五,他就要乞骸骨归乡,毕竟他入仕就比别人早嘛。
“你也知道老师不愿多待京城,他关心周嘉是真,但要出去游玩的心也是真,你那里如今可好去?”
程晋陷入了沉默。
这一诈,就诈出来了:“程亦安,你还说你没惹事!”
酒杯被重重放在桌上,里头的酒液都飘散出来,上好的月桂酿,酒香清冽,全萦绕在空中了。
程晋吓了一跳,但他向来不太会对亲近的人撒谎,最后只能闭口不言,至于应承让老师去汤溪,却是万万不能的。
傅承疏气过了,声音又收敛了起来:“你这性子,也不知跟谁学的,巴巴地自己憋着,有时候为兄真觉得自己不配给你当师兄。”
“怎么可能!”
“你看你今年不过二十有一,乃是师门最小的弟子,却偏偏老成持重,什么事都要自己背,上次夺嫡你说不拖累为兄,直接选了汤溪这么个偏僻之地,后来你要不是瞒不下去,你会告诉我那些神鬼之事吗?你不会!还有上次国丧遇险,你也是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跑去了皇宫,现在呢,你又准备瞒着为兄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傅承疏面沉如水,可见是真的动了怒。
程晋这会儿连筷子都不敢动了,难怪来京城有种不祥的预感呢,这也未免太不祥了。他在桌底下戳了戳正在嚼小鱼干的猫猫,试图让其萌混过关。
然而猫猫:对不起,很忙,勿cuejpg。
程晋没法子,只能低下了头,至于交代庆恒的事?那是不可能的。
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得傅承疏差点儿破功:“看来你真是独惯了,如此也好,说不定等你成了亲有了家,会有所转变。”
程晋猛抬头:哈?
“咳咳咳,老师为你在江南觅了一位大家闺秀,虽不是世家出身,却也是书香门第,温婉贤良。”傅承疏从旁边摸了一副小像递过去。
程晋:……简单点,催婚的方式简单点。
“不是,师兄你这样,不厚道啊!凡是长幼有序,对不对?”程晋揣起了双手,坚决不看。
正在吃小鱼干的猫猫竖起了耳朵:哦豁,说不定本喵真有算命的天赋也未可知啊。
“不对,为兄走到如今这地位,轻易不好成婚,但你不同,咱们师门阳盛阴衰,你若是成了亲,外头还少些编排我们的是非谣言。”
程晋只觉得膝盖一痛。
说来师母早逝,老师也没再续娶,女儿也早已成家,弟子就他们师兄弟,二十啷当都没娶,有些编排也是正常的。
“没事,我不怕谣言。”
傅承疏端端君子模样:“为兄怕。”
……那你倒是成亲啊,先帝在时,因为师兄与早逝的六公主有婚约,六公主又痴恋师兄,闹得师兄无法成亲。现在先帝都没了,程晋根本不信师兄什么不好轻易成婚的谎话。以师兄的智谋,若真想成婚,便是当今都拦不住。
“所以,看看,相不中也没事。”傅承疏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可算是替老师把小像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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