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霞已经握紧了拳头,但他坚忍着没有开口。
“他们破戒,日夜欢好,你为何不说他们,却反倒来说老道,难道就只因老道出身玄帝观吗?”王赤城显然自有一番道理,“老道纵使是对那王生出手,那又如何?他亦不是什么好人,甚至为人卑劣,老道不过是使了点法子教训教训他,又不取他性命,连天道都不言语,你一个年轻后生,哪里来的立场指责老道?”
这话,竟是已不再掩饰他的所作所为。
燕赤霞原本只以为王赤城是对王生之事袖手旁观而已,却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是此人的算计,包括那画皮妖引诱王生入套,又自己现身告知王生鬼妖缠身,真是好的坏的都做了。
“你豢养鬼妖谋财害命,居然还这般理直气壮,玄帝观当年……”
“玄帝观?”王赤城的声音带着十足的愠怒,“玄帝观早就破亡了,天底下早就没有这个地方,什么道门正宗,不过是块抱着入了土的贞节牌坊罢了,值几个钱?”
“少跟老道讲这些臭大道理,王生的命就在老道手里,你有本事就破了老道的术法救他出去,如果没这本事,那王生……就是你害死的。”王赤城带着恶意的声音,“毕竟原本老道可从未想过要害他性命,如今你横插一手,又唆使那凡人小官将老道扣押在此,倘若那王生就此死了,便算作他命不好。”
这一下,直接踩在了燕赤霞的七寸之上,王生固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各人有个人的命数,他不该因此送命。
“你——为何如此偏执?”
王赤城却忽然笑了起来:“偏执?老道不过是闲暇时寻个乐子罢了,那画皮女也不独是为了王生准备的,可偏偏只他将画皮女迎进了门,我又没逼着他与鬼厮混。”
燕赤霞的脸色已经气得铁青。
王赤城自忖能逃脱,说的话也愈发轻飘起来,看这义正辞严的年轻后生怒极模样,他根本忍不住不开口:“你想知道老道原本的计划吗?”
“那王生不思进取,又耽于美色,画皮女的一张皮相就迷得他神魂颠倒,连自己夫人都忘了。就可惜了那王氏啊,寒夜冷衾,老道便想帮帮她。”王赤城说着,双手更是比划起来,“老道知道这王生放不下画皮女,即便出言警告,他还是被挖了心,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老道早已入王府施妙术,告知破解之法了。”
“当然了,老道既然想替他们夫妻圆了这份感情,自然不会让王氏轻易就唤醒王生。”王赤城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老道会告诉王氏,须得去城中最破烂的乞丐庙找形容最破烂的乞丐,并且让其当街受辱,甚至不惜吃下老乞丐的唾沫鼻涕,如此情真意切,你觉得王生醒来,会不会很感动?”
“你这个疯子!那王氏何其无辜!如此受辱,你让她之后如何面对世人!”
王赤城却不以为然:“可她拿回了王生的情意,不是吗?”
“屁咧!那王生一看就是个腚小头大的孬种男,你这哪里是看王生不顺眼,分明是跟那王夫人过不去!”猫猫听到这里,气得一下蹦出去怼人,甚至一把还推开了燕赤霞,“你起开,让我来骂死他!”
燕赤霞:……
王赤城却不看猫妖,只含笑看着燕赤霞道:“怎么样,要不要跟老道打个赌?还是说你口中所谓的道门正宗,就是让这小猫妖替你出头?”
“依老道看,这穷酸衙门竟任用一猫妖做狱卒,显然也不是什么正经衙门,而你口中所谓的道门正宗,也不过是穿着华丽外衣的假大空罢了。”
如果只是道门相争,程晋还真不好越过燕道长擅自开口,但这辣鸡老道居然敢诋毁他的衙门,程县令就忍不了了。
“看来道长对本官的衙门很有意见啊。”程晋从阴影里走出来,曝露在两人一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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