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只小鸡仔一样被程晋提了起来,任凭他怎么挣脱,就是挣脱不得。
“小朋友,你刚才那番话已经称得上预备犯罪了,在衙门里说这种话,可是要吃牢房的哟~还什么当街砍你,你以为衙门能随便杀人的,本官很有理由怀疑你污蔑衙门,还想走?想的你美。”
教人做人,程县令表示自己真的非常专业,毕竟当年高中放学后,他可是学校后门堵人的常客。
安可弃原又被拎回了床上,贴心的程县令还担心他冬日里冷,又把被子盖了回去:“一身伤还要去偷,你怎的这么能耐呢,先把伤养好,这位燕道长有话要同你说。”
说完,程晋同陶醉一块出去了,当然还顺上了不大想走的小猫咪一只。
“为什么我不能留下来,这半妖脾气也太差了,难怪妖界都不喜欢半妖,本喵也不喜欢。”
程晋不理潘猫猫,只推了推陶醉,问道:“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陶醉这才回过神来:“没什么,就是听到这孩子的故事,有些唏嘘而已。他从小被断言豺狼种,如今不过十四岁,他后来做的那些事,恐怕都是为了引起父母的注意。”
潘猫猫觉得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呀?引起注意要用这等法子,偷盗顽劣不是凡人鄙恨之事吗?”
程晋将凑近的猫猫推远,才道:“那就不是你能理解的事情了,唔,什么味儿,好像是阿从炸小黄鱼的味道~”
猫猫闻言,细细一闻,立刻将问题抛下,飞也似地奔向厨房。
陶醉看着金华猫无忧无虑地奔向后院,眼中带着他都未察觉到的羡慕:“听程兄方才之言,似是认得这孩子的兄长?”
程晋想了想,点了点头道:“算是认识,他与我乃是同届进士。”
安大器这名字,一听就知道父母对他是寄予了厚望的,故而安大器虽有表字,但却是大名更为响亮些。举人入京考试,可不只是参加会试那么简单,在那之前,还要拜访出名的大儒,参加诗会,若是有了名声,自然更添助力。
“他曾经来拜访过我的老师,有过几面之缘。”程晋其实能记住对方的名字,还是因为这个名字被传胪唱名时太抓耳了,后来也渐渐听过一些关于此人的消息,“其实,我们那一届,除了一甲外,就属他最有名了。”
陶醉不解:“什么?”
“你听过榜下捉婿吗?”见陶醉一脸讶异,程晋就知道对方肯定听过了,“虽说这京中女儿不愁嫁,但也有那么几家不上不下难定人家的,这便有了榜下捉婿的小活动,实不相瞒,当初本官差点儿就被人抓走了,好在我跑得快啊,那安大器虽然只中了二甲,却不是同进士,他又年轻生得好,便被云家捉了去。”
陶醉:……程兄,以你的力气,应没有人能捉得住你。
“云家倒非公侯府邸,但云将军有功勋在身,只那云家大小姐喜欢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安大器被捉去后,很快就传来了两方的喜事,因那云家大小姐在京城中有些名声,故而两方成婚之时,还热闹了蛮久。”
不过程晋还有一点没说,那就是云家大小姐以前是他师兄的死忠粉,那追星的劲儿,不比现代半夜掐点买演唱会的粉丝差了。
“后来他也入了翰林,不过我与他打的交道并不多,只听说他为人和善,少与人结仇。”
陶醉听罢,心中满是唏嘘,当然亦有无数的酸涩,一个儿子取名大器,青云直上,又娶了美娇妻,前程一片远大,而小儿子呢,居然叫可弃,胡乱养大,动辄打骂,如今十四,说出来的话根本不像读书家庭出来的。
就跟那人一样,心肠多狠啊,对他与母亲就这般狠辣,却又对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如此娇惯,疼得如眼珠子似的,这世界的父母,怎的如此这般不讲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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