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顺手。”

    是真的不顺手，早先在京城时，程晋就想给自己搞一把剑玩玩，但奈何打斗时，他控制力气的准头下降，往往打了一场花拳绣腿，他的剑柄就被他握成了他手的形状，燕赤霞这刀，已经算是耐握的了。

    虽然相对耐握，但他再用点力，恐怕也得费。

    程县令还是觉得赤手空拳更爽，但这世上，有种担心，叫做你家师爷担心你不来塞。于是程晋刚把刀送走，另一柄用法力凝结成的刀出现在了他的手边。

    但溢散的法力，这柄妖刀来自于吸引了槐树姥姥七成攻击力的黑鹿鹿。

    妖力凝结，自然不怕握变形，程晋一把握住，把玩了一下手感，正好树藤再度来袭，他直接越过燕赤霞冲了上去。

    不能打妖怪的书生不是好县令，大概程晋就在用生命诠释这个定义。

    只见他一刀一个小树藤，刀刀不走空，那破坏力，完全可以用“绞肉机”来形容，到最后，燕赤霞干脆站到了一遍观战，因为他发现力竭的自己，只能给人当累赘。

    然而越看，他就越心惊，大妖的妖力啊，程大人居然能够徒手控制，并且没有丝毫滞涩，这本身就是一种异常。

    程晋却是不知道燕道长的心绪，他只觉得酣畅淋漓，原本的三分力也使到了七分，无它，这刀也太顺手了叭，顺手到不砍点儿什么，他都有些手痒。

    这槐树姥姥的树藤一根根飞过来，那不是刚好送菜来了嘛。

    原本槐树姥姥正与黑山缠斗，在削弱对方妖力和加持己身力量的情况下，她不信自己干不翻妖王！而如果她有了与妖王一战的能力，她便不再需要蛰伏了。

    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足足百年，她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

    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凡人的出现，破坏了她进行了百年的计划。

    “住手！你究竟是什么人！”

    程晋却并未留手，他最后一刀落下，整个大殿都是或短或长的树藤，这可都是槐树妖的妖力延续，她已经不舍得分出任何的枝蔓来分拨她的妖力了。

    “没了吗？”

    槐树姥姥不是永无止境制造树藤的工具妖，闻言气得整张脸都要扭曲了：“竖子尔敢！”

    “你都要挖我眼睛了，居然还不允许本官反击，做妖做成你这样，不仅瞎，居然还这般蠢？”

    事实证明，打游戏时遇上说垃圾话的，会使人心情暴躁，同理可证，打斗时亦然。

    “黑大人，你若是还想知道那人的消息，就替妾身杀了这个凡人！杀了他，妾身把一切都告诉你，妾身以自身的法力对天发誓。”

    闻言，燕赤霞的心一下提了起来，他下意识望向程县令，而此时的程晋，却将刀换到了左手，不仅如此，他还将中指完全覆盖在刀刃上。

    那里此刻钝痛异常，仅比他误入黑山阵法时好那么一些。

    正适时，黑山动了。

    槐树姥姥脸上露出了快意的笑容，她功亏一篑，也决不能放过这个凡人！不是人.妖一家亲吗，她偏不让人如愿！

    然而她脸上的笑容还未扩大至耳边，就直接裂在了脸上。

    “大人，您在做什么！您难道不想复仇吗！”

    黑山拧着眉，站在程晋身边，只说了三个字：“你太蠢。”

    作为黑鹿鹿语十级翻译能力者，程晋非常好心地替自家师爷传递了一下中心思想：“与虎谋皮，那是因为老虎有皮毛这个筹码，但你并没有，你敢发毒誓你说的那些东西，真能帮他复仇成功吗？”

    槐树姥姥沉默了，天地誓言对于妖的束缚力，不是任何妖能挑衅的，方才她发誓，乃是钻了言语的空子。

    不行，她不能败在这里，她还有未完成的事需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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