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宫里这些人哪,年轻,不懂事的多。薛皇后与珍贵妃一起,往行宫后面安排好的寝殿慢慢地走着。或许是方才处置王贵人,叫她大感痛快,薛皇后此时的语气,倒是没了什么怒火。
她偏过头去,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安分地走在自己身后一步远的珍贵妃,描画入鬓的眉毛挑起,嘴边弯出一抹弧度,;妹妹协理宫务,还要多费心才是。
珍贵妃连忙停下了脚步,颔首躬身,恭敬应了,;娘娘说的是。
顿了一下,又恳切道,;说起来,娘娘日理万机,本是信任我,才叫我帮着搭把手。我是个无才之人,辜负了娘娘的心,还请娘娘降罪。
她这般谦恭,薛皇后就是有天大的火气,也发不到她的身上去。毕竟,珍贵妃不是王贵人,入宫二十年,盛宠不衰,膝下又有最得宠的公主。哪怕是皇后之尊,也须得顾忌着皇帝他日醒来后。
况且,薛皇后如今正有心拉拢珍贵妃母女两个。再怎么蠢钝,她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发作珍贵妃。
因此上薛皇后反而笑了起来,亲自去扶了珍贵妃,挽着珍贵妃的手往前走。
边走,薛皇后边安抚珍贵妃:;我就说你是个知礼守礼的。只是相处多年,你还不知道我吗?不过是嘴硬心软。今儿也是为圣人着急,方才才急躁了些。咱们姐妹之间,用不着这些个虚套子,都是一心一计地为着圣人呢。
薛皇后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又合理,珍贵妃心下暗暗生疑,若是按照皇后的性情,断然是说不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花来的。几天不见,难道皇后转了性子?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并不露出痕迹来,只点头,;娘娘说的是。
;你呀……薛皇后嗔怪道,;总是这么客客气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清高呢。幸亏了安泰不像你……对了,怎么不见安泰?
提起了安泰公主,珍贵妃生出些许的防备来。薛皇后想要安泰下降薛家,珍贵妃自己是一百个不乐意的。但她也得承认,在年轻一辈的子弟之中,薛凛是个难得的人才,文物双全,与薛家其他人都不大一样,就是皇帝,也很是爱惜薛凛的人才。
;圣人身体不适,她帮不上什么忙,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西山上有生长多年的灵芝,带着人去找了。
薛皇后欣慰道,;果然是个孝顺孩子。
;娘娘可别赞她了。安泰这孩子,就没个女孩子家的模样儿。三公主四公主都知道安安分分地待在自己的寝处,为圣人诵经祈福,三公主还额外绣起了平安经。只有安泰这丫头,带着人跑进了山,叫人担心呢。
;各人有各人的性子,我就喜欢安泰这一点,爽利!薛皇后如同没有听出珍贵妃的话外之意,拍了拍珍贵妃的手背,;安泰身为帝姬,金枝玉叶,可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此时,金枝玉叶安泰公主,正仰着头,一脸惊讶地看着趴在树枝上的唐燕凝。
唐燕凝:;……是你呀?
她也还记得安泰,一手抱着树枝,一手摇着,笑眯眯跟安泰打招呼,;咱们见过的,在城里的锦绣坊,那会儿你穿着一身绿色的衣裳。
安泰公主也招了招手,;我记得你。你怎么上树了?
她四下里看了看。深山老林的,一个服饰华贵,漂亮得不像话的年轻女孩子,半边身子隐在繁茂的枝叶间。怎么看,怎么也有些个不搭。
唐燕凝苦笑,;我一时淘气爬了上来。
然后就下不去了。
看到她的窘迫模样,安泰公主哈哈大笑。看了看周围,安泰公主搓了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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