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志辉路过床的时候，发现病人姜萍的女儿已经走了。现在一个陪护的人都没有。

    “大姐，你女儿去哪了？”宋志辉问道。

    “我女儿还上学呢。怎么能够一直陪在这里。”姜萍一脸淡然地说道。

    “你家里人今天会过来陪护吗？”宋志辉担心姜萍对他说的话敏感，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宋医生，你放心。我现在是等死的人，什么都不怕了。其实我丈夫不是忙着工作，他就是不想看我了。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不怪他，谁让我得了这样的病呢？”姜萍说道。

    “大姐，你别这么悲观。你的情况虽然不太好，但也没这么快。你乐观一点，多活几年没问题的。”宋志辉说道。

    姜萍笑了笑：“宋医生，你们急诊这边三天两头死人。我来这里，就看到死了好几个了。你们见惯了，对死亡应该会很淡漠的呀。你跟别的医生不一样。会这么在意我的感受。别的医生看我，就跟看死人似的。”

    “可我也帮不了你。”宋志辉苦笑着说道。

    “医生救生不救死。能够救的都是那些能活的，像我这样必死的，又怎么救得了呢？宋医生，谢谢你能够听我说这么多。”姜萍冲着宋志辉笑了笑。

    宋志辉一下子觉得很难受，连忙说道：“大姐，你歇着，我那边去看看。”

    宋志辉说完便走开了。姜萍微笑着看着宋志辉离开。姜萍病到现在看惯了各种脸色，也看懂了世态炎凉。这个世上，她唯独放不下的只有她女儿李艺凡了。

    “宋医生。”看着宋志辉就要走到病房门口，姜萍喊了一声。

    宋志辉回过头来：“大姐，有什么事吗？”

    “万一病危了，你别抢救，让我走吧。这样也许对所有人都好。”姜萍说道。

    宋志辉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停了一下，就走了出去。

    宋志辉刚走到医生工作站门口，就听到罗文杰在那里大发雷霆了：“小茹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盯着床的病人么？怎么让人偷偷跑掉了？那个家伙欠了。我一个月工资都得填进去。下个月的房贷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补了。”

    “我本来是在那里盯着的呀，可是刚才来了病人，他们喊我去帮忙啊。我总不能一整天守在那里吧？我让旁边的病人给看一下，谁知道他还给那个人打掩护呢。大不了，大不了，这个病人的钱我来填。”冯小茹捂着脸哭了起来。

    “算了算了，算我倒霉。我怎么可能让你填呢？我这回就当交了学费，以后再也不动侧隐之心了。”罗文杰叹了一口气。其实这种事情，在急诊中心发生并不是一回两回。真正送急诊的病人，送过来的时候，哪个不是命悬一线？这个时候，你总不能说，先交钱，再抢救。病人送过来了，不管有没有钱，都得抢救。当然，等你救到之后，后续的治疗就需要先交钱了。

    这个床的病人送过来的时候只有一口气了，罗文杰费了很大的力气把病人抢救过来。病人对罗文杰也非常感激。表示，一定会将治疗费用筹齐好送过来。恳请罗文杰不要因为欠费停止治疗。罗文杰一时心软，就给病人进行了后续的治疗，欠费的数字到了。但是病人承诺的医疗费用一直没送过来。

    到这个时候，经验丰富的何主任与罗文杰已经看出病人有逃费的迹象了。但是急诊这边实在是太忙，每个医生护士都忙个不停，就连保安有个时候，也要卷起袖子上阵。结果就让这个病人趁机逃费了。

    “大家一起凑点吧。别一个人扛。”宋志辉说道。

    “你说得轻巧，都这样，大家都不要过日子了。”急诊医生马一鸣跟罗文杰有些不对付，马一鸣说完又冲着宋志辉瞪了一眼，“宋志辉，我告诉你。以后你别随便代表整个科室，你只能代表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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