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姜宝珠站在麻子脸的立场上,苦口婆心地劝解道:“月纱妹妹,既然你和他已经定亲了,总得有所表示啊,你想,他若是穿其余女子做的衣衫鞋袜,你该是个什么心情?”
“我该是什么心情?”
林月纱心内毫无波动,在现代商场买成衣,谁会追本溯源地打听谁做的衣服,这些不重要。
再者说,麻子脸活了二十年出头不认得她,一直光着来的?
“你这是强词夺理。”
姜宝珠捂着肚子笑,她看得出来,林月纱还在记恨麻子脸不打招呼杀上门来提亲的事,闹别扭呢。
既然改变不了结果,不如做的好一些。
“伯母是过来人,你要相信她的眼光。”
姜宝珠一个劲儿地帮麻子脸说话,反而引得林月纱怀疑,“都说女生外向,你和顾一私定终身,就马上站在麻子脸那一头了!”
麻子脸是那一行人的主导者,顾一自然是他的属下。
“不是,我只是……”
姜宝珠放下针线,认真地道,“有些话我没说过,说出去也无人了解,其实我做过一个很长的梦。”
“什么梦?”
林月纱内心一动,忙不迭问道。
“怎么说呢,梦见自己的上辈子,有些事好像真实发生过一般。”
梦里,家破人亡,何兴攀上镇北王的大腿,虐打她,把她关在府上偏远的一角。娘身子亏损亡故,爹爹为她而死,甚至……
整个姜家的家产,落入何兴手中。
“我以为能扭转自己的人生,远离何兴就不会有上辈子的悲剧了。”
姜宝珠苦笑,何兴死之后,有很长一段日子,她非常的轻松,以为爹娘在,这个家便不会散,然而发生的一切,更加残酷。
她不知道上辈子,爹爹是不是也置办过外室,有其余的子女,然而爹爹的确是被她害死的。
所以这辈子,即便是众叛亲离,姜宝珠除了伤心绝望外,却没有真的怪罪什么。
重活一世,本就是苟且偷生,每一日都是老天的恩赐。
“宝珠姐,何兴死了,再不会有这个人,你也远离北地,开启新的人生。”
人和人的缘分奇妙,这一点没人比林月纱更有体会,不是每个有机会重活一世的人都能改变命运,性格使然吧。
“姜伯父在北地,不需要你操心,而你又和顾一相识,一定是梦里没有的。”
若是得知自己一辈子的命运走向,生活按部就班的有什么是意思啊,还不如走到一个未知的岔路,虽然彷徨,却也有对新生的期许。
二人说了一会儿私密话,林月纱和姜宝珠一起做针线打发时间。
度过一个漫长的下晌后,天又黑了。
天黑时分,下起小雨,马车入不了城,只得继续选择在荒野露宿。
卫兰很是不情愿,干脆没下马车,闻到林月纱煮出来的胡辣汤的香气,更加恼怒,先把身边的几个丫鬟臭骂一顿,又让车夫向前挪动几十米,和林月纱的车队隔开。
或许是被林月纱时常搞出的大餐困扰,在一行人到了沧州后,卫兰做的第一件事不是采买军需,而是请了两个大厨跟着一起上路。
“小妹,采买布料就交于你负责吧。”
白定丰拿着信物去万通钱庄支取了三万两银子,把采买的活计推给白悠然,还是自己人做事更加放心。
被排除在外,林月纱乐得清闲,和姜宝珠在沧州逛吃逛吃,又去秋月班找小秋月。
“去西北?”
小秋月面上带着一抹忧色,他时常去官家唱戏,听到不少小道消息,听说西北战况不乐观,节节败退,边城已经被异族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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