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意愣愣地看着从天而降的高大男人,四肢百骸突然聚集一股力气,像是溺毙在洪水前突然抓住了救生圈,她拼了全力扑到他怀里。
冰冷僵硬的身躯碰上温热坚实的怀抱,闻着熟悉的淡香,苏知意不争气地哭了。
这一定是场梦。
顾西洲更用力地抱紧她,她却再次陷入昏迷。
把湿漉漉的她抱出水面,他后背抵着洞壁,腾不出手,就低头用脸颊帮她抹去脸上的水花,不断喊她:“知意?醒醒?”
嘴唇贴在她血痕干涸的额角,感受到滚烫的体温,他心猛的一揪,她发高烧了。
“知意……知意……醒醒……”他大掌覆在她额上,焦灼地不断喊着。
苏知意头痛欲裂,无意识地轻哼一声:“别吵,好累,让我睡会儿。”
她忽冷忽热,嘤咛着往他怀里钻,小手伸进他西装外套里,隔着白衬衫,捂在他滚烫的心口处,沉沉睡过去。
顾西洲低头,指腹轻轻描摹着她的唇瓣,想象她的面容,一定是苍白脆弱的。
顾西洲这天晚上,对她生出了太多次怜惜之情,这样隐秘而不受控制的感情,是他极少体验到的。
收回绵长厚重的思绪,顾西洲抬头望了眼洞口,两米多高,他踮起脚举高手也还差一点才能够着。
他又摸摸裤兜,空空如也,手机怕是掉水里了,联系不上林江彦他们。
顾西洲对那个疯子也不抱希望,等林江彦他们搜完村子找到这,他怕苏知意高烧就先撑不住了。
顾西洲想了想,将苏知意扛在肩上,脱下自己外套,把她裹好,又小心翼翼把人挪到身后背着。
他弓着腰,一手扶着她,一手在水里摸着。
刚才跳下来,他膝盖不小心撞上石头,到现在还痛着。
很快,他摸到有三块较的大石头半埋在土里,手脚并用地挖了半天,终于把三块石头搬到一起搭起来。
顾西洲把依旧沉睡的苏知意抱到身前,以托举的姿势,慢慢踩上石头。
摇摇晃晃几下,等站稳了,顾西洲抿嘴屏息,尝试把她举高。
刚把她举高出头顶,脚下的石头一个松动,他一晃,苏知意也跟着摇摇欲坠。
顾西洲眼疾手快地单臂把人架回肩上,另一只手抓住洞口边缘。
这一回,顾西洲整个人稳稳背靠着洞壁,后仰式地尝试将人托起。
很成功地将她托至最高点,顾西洲一咬牙,双手顶着她的眼神,用力一推,让她滚到了地面上。
暴雨打在脸上,苏知意眼皮动了动,她抓住最后一丝清醒的意思,喊了顾西洲的名字。
与此同时,下边的男人仰头笑了笑。
顾西洲垫着石头,双手抓着洞口边缘,试着一跃而起。
不但没成功,还扯动了草堆,压在上头拳头大的石头滚落,顾西洲敏捷侧开脸,却还是被砸中胸膛。
胸口火辣辣的疼,他一声不吭,双手却渐渐无力松动。
就在他跌回洞底的前一秒,手腕被赶来的林江彦拽住了。
顾西洲顺利上来,立马抱起苏知意,谁也不让碰,大步离开。
看到站在人群外的疯子,顾西洲愣了一下,停下来,搜刮了钱包里所有的现金,塞进他手里,还特郑重地点了点头。
疯子傻笑着,伸头看了看苏知意,虽然只能看得见一个黑乎乎的轮廓,还是在那挠着头一个劲儿地笑。
被派来杀害苏知意的四个男人已经全部被逮住,所有人连夜赶回市区。
苏知意右大腿骨折,高烧不退,被推进急诊室。
凌晨五点,顾西洲把苏知意抱上病床,帮她掖好被子,又安耐不住偷偷亲了亲她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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