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亲卫上前,要将陈吊眼给捆缚起来。
陈吊眼自知是抗命之事,也未挣扎。
他在抗命的那时候起,就想过会被文天祥惩治了。只当时,他愿意冒这个险。
现在,看起来他勉强算是赌对了。
作为将领,他想要的只是胜利。哪怕被罚,这刻也是心甘情愿的。
“元帅!”
而旁侧天杀军中的司振国、白英卫等人却是急了,连忙跪地道:“请元帅开恩!”
文天祥哼道:“他抗命不尊,有什么可开恩的?”
然后便就挥手道:“将他捆起来,先押入军中禁闭室,等候发落!”
亲卫们只得将陈吊眼给捆起来。
跪倒在地上的白英卫见状更急,又喊道:“元帅,军长抗命乃是想让末将进行斩首战术!末将恳求元帅法外开恩!”
文天祥却只道:“就算有再大的理由,违抗军令也必须受罚!”
白英卫率军去攻元军中军,这他是看到了的。只是,这真不是放过陈吊眼的理由。
抗命这种事情,不能惯的。要是将陈吊眼抗命的事情敷衍过去,以后军中抗命的将领只会越来越多。
这点,作为主帅多年的文天祥心里自是清楚得很。
不仅不能不追究,他甚至还要重罚陈吊眼。
陈吊眼大概也是知道文天祥想法的,只看文天祥两眼,并没有出言辩驳。然后,便被文天祥亲卫给押了下去。
文天祥眼神扫过诸将,道:“抗命不尊!乃是死罪!本帅希望你们以后都引以为戒,谁也不要学陈吊眼!”
听得这话,他身旁的那些个将领个个都变色了。
军机令这是要杀陈吊眼?
哪怕是臧博厚,这时候也是按捺不住了,连道:“军机令,陈军长是有错在先,但现在大敌在外……”
司振国也给文天祥叩首,只连连道:“军机令,末将身为都虞候,未能劝阻军长也有责任!请军机令责罚!”
他这是要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减少文天祥的怒气。
陈吊眼于大宋是有功劳的,且大家又同在军中为将,谁都不想他被砍头。
“哼!”
文天祥眼神落在司振国身上,却是冷哼,道:“你当然也有错!”
然后挥手道:“左右,将他也押下去!关进禁闭室等候发落!”
众将懵了。
谁也没想过这回文天祥的怒火竟然盛到这个地步。
很快,司振国也被押了下去。
兼着天杀军副军长和铁骑一团团长职务的广阳炎满脸苦涩,拱手道:“军机令,末将也有责任……”
文天祥已是连话都懒得说,只是挥手。
广阳炎便也被押了下去。
见他这般,众将本还想要继续求情,这刻却是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谁都看得出来,现在军机令正是盛怒之时,任谁求情都没用。
好在庆幸的是军机令只是将陈吊眼他们关到禁闭室去,也就是说,这事还是有转圜的余地的。
只白英卫因年轻,这刻却是焦急上脑了。他只满以为文天祥会要杀掉陈吊眼。
他眼眶都红了。
脑袋叩在地上砰砰作响。
他跟着陈吊眼十余年,在心中早是将陈吊眼当成亲兄长看待了。
很快他的额头便在地面砸出了血来,嘴里却还不断在说:“恳求元帅法外开恩,末将……末将愿代军长受罚!”
城头许多将士动容,哪怕臧博厚也是如此。
能有白英卫这样的属下,不得不说是陈吊眼的庆幸。任是谁,有这样的属下,想来都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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