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阿里海牙不断呼喝,“杀!给我杀!”
元军箭矢、滚石、火油等当真如大雨倾盆般往城下宣泄而来。
饶是侍卫马军颇为骁勇,穿戴的鱼鳞甲也是以赵洞庭的新型冶炼法锻造而成,防御力极强,但也在这城头前折损不少。鱼鳞甲挡得住箭矢,却是挡不住滚石和火油。许多士卒被砸得头破血流,鲜血从头盔中流淌出来,也有的被火油点燃,瞬间便被火焰包裹,发出惨绝人寰的嘶喊声。
城门里头,是元军的刀车,横贯着将整个城门都堵住。刀车前的刀刃足足有两米多长,明晃晃闪着寒光。其后,是齐整的盾牌兵,层层叠叠,足有数米。再后,则是密集的弓箭手,不断往城外放着箭。
饶是以岳鹏的身手,也没有能耐将箭矢全部拨开,胸膛处插着两支箭羽,兀自还在震颤。
索性鱼鳞甲极为坚韧,冶炼技术远超元军箭矢,是以这两支箭矢入肉很浅,要不然赵洞庭怕得痛失大将。
有侍卫马军冲到刀车阵前,连人带马都被刀刃贯穿,鲜血四溅。
“啊……”
岳鹏大吼着,到刀车阵前,忽地提住缰绳。
他座下战马猛地跳将起来,竟然从插有四层刀刃,将近一米半高的刀车上跃了过去。
这简直都不能算是刀车了,说是刀墙也无妨。
然而,岳鹏的战马虽然越过第一线刀车,却最终难免被第二线刀车贯穿。
这匹马连嘶鸣都没有来得及,被数把刀刃贯穿后,立时毙命,只有眼角好似有马泪滑落。
谁说动物不通灵?
军中战马和将士们出生入死,他们之间总是有些难以言喻的感应。
岳鹏早知晓爱马无法幸免,眼睛通红,在战马被刀刃贯穿的瞬间,双腿蹬在马镫上,整个人飘身而起,拨开面前的箭矢。然后双足刚刚落在刀车上沿,银枪扫过两个持着刀车把手的元军喉咙,踏着刀车大步往后头盾牌兵杀去。
“杀啊!”
那些侍卫马军士卒没有他这般的身手,却只能以战马血肉抵挡元军刀车,驱马直直撞在刀车上。
只是短短的不到两分钟时间,刀车阵前便有数十匹战马倒下。
那些刀刃都插在这些战马的身躯里,再也无法形成杀伤力。
这是很难想象的血腥场面。
后头还有无穷无尽的骑兵涌进城池,他们踏着马尸、人尸往内冲,甚至有还活着的士卒被活生生塌死。
攻城为上,此时莫说寻常士卒,便是岳鹏躺在地上,怕也只有被大军塌死的下场。
到这种情况下,往往是谁都顾不上谁了。每个士卒的心里都是想着入城,因为先破城者,必有重赏。而且,城头上元军还在不断往下放箭、投滚石,不入城,就极可能死。
元军刀阵竟然没能撑过两分钟,就被宋军的骑兵硬生生冲垮。
“枪!”
后头统帅盾牌兵的元军将领脸色难看,大声呼喝。
从那些盾牌的缝隙中,登时有无数尖锐的长枪穿透出来。
双方士卒脸上俱是充满杀气。
岳鹏刚刚冲过刀车阵,身陷重围,想要杀过盾牌兵去却也为难。他浑身将领甲胄,被元军着重招呼。
阿里海牙不愧为元帅,城门处布置得如此严密,各兵种配合极具章法。
恰得这时又有不少士卒驰马冲过刀车阵,从尸体、刀车堆积成的斜坡上冲下来。
“嘿!”
岳鹏吐气开声,往后退却几步,行云流水地拽住一马鞍,翻身上马。
紧接着的瞬间,又是数骑直直冲撞在盾牌兵阵前。
战马嘶鸣,被长枪刺透。
岳鹏身前的士卒马失前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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