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着三八青的黑夹袄青年,是羊二栓。提杀猪刀擒住厨师和伙计的,是老十九。
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羊二栓得意洋洋地把步枪靠在墙上,大马金刀地坐在饭桌前,慢条斯理,对那个“厨师”说:“喂,大厨先生,现在咱们好好谈谈,你先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是布谷鸟几号?”
厨师装傻充愣,“先生,误会了,什么布谷鸟?我不知道。”
羊二栓朝老十九扬扬下巴,“把他耳朵割下来,到厨房里炒了。”
老十九不由分说,上去就揪厨师的耳朵。
厨师吓了一跳,赶紧改口,“是是,我交待。”
“奶奶个头的,”羊二栓大刺刺地骂道:“老子早就注意到你们这个狗屁饭馆儿了,把原来的老板轰走了,霸占了地盘,你小子冒充厨师,炒个烩饼都不对味儿,还想蒙事儿?真是狗卵上桌子,你冒充的哪路丸子。”
“是是。”
“说,布谷鸟几号?”
“敢情您老都知道哇……小的是布谷鸟七号。”
“他呢?”羊二栓朝那个伙计一呶嘴。
“他不是,他还排不上号,是我的助手。先生,我们可没做什么坏事呀……”
“嘿嘿,你放心,老子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我们八路军都建有‘功过簿’,把每个汉奸做的事记录在案,做一件坏事,加个黑点,做一件好事,加个红点,如果黑点超过了线儿,那就是一个字:把脑袋割下来。”
“是是,八路老爷圣明,我真的……”
“少废话,他们俩,你们是怎么盯上的?”
“是……您说是施文典和黎丹这俩?这是上峰的指示,最近青栓县城里,有重庆方面的特工,闹得很厉害,他俩就是其中一拨,前两天,‘猎隼’传下话来,让我们注意搜捕,恰好,今天他们俩自己撞上门来了……”
这时候,那俩青年男女,醒过来了。
老十九给他们去掉了胳膊上的绳子,把这两套绳子绑在了厨师和伙计的胳膊上。
女青年——黎丹,抬眼瞅了瞅眼前的情势,惊异的目光扫过饭馆里的几个人,忽然惊讶地叫起来,“呀,是你们——”
她认出来了,坐在凳子上审问厨师的,在城里遇到过,他还曾经把自己认错了,当成了“白惜瑶”。
他……是他救了自己。
羊二栓冲着她微笑。
“黎小姐,幸会,咱们又见面了。”
“你……是八路军?”
“对,”羊二栓也不隐瞒,点点头,“你们是重庆方面的?”
“是,”
黎丹点点头。
彼时重庆往全国各地,都派了很多特工,属于不同系统,执行不同任务,有的搞情报,有的搞暗杀,有的搞联络。他们一般和八路军没有联系。
但是在我军“团结抗战”的大方向下,大致上能够以“友军”看待。一般情况下是“井水不犯河水”。
黎丹睁着亮晶晶的眼睛,问:“先生,您贵姓?”
“我叫羊二栓。”
那个男青年“施文典”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很客气地向羊二栓道谢,“谢谢你,羊同志,今天幸亏遇到你们,否则就遭了敌特暗算。请问——你们怎么知道这里是黑店?”
“嗨,”羊二栓蛮不在意地摇摇脑袋,用鄙夷的目光扫了厨师一眼,用讥讽的口吻说:“就这俩不成器的老家贼,哦——他们的代号是‘布谷鸟’,施先生,黎小姐,鬼子最近在施展‘布谷鸟计划’,布置了间谍特工网,躲在黑旮旯里,专门捕捉抗日分子,你们可得多注意了……话又说回来,就他们这两下子,想在八路军面前卖弄,那是放屁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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