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梨这才想起昨日自己确实没见过这个姑娘,;新调来的?
;是。齐予点了点头,微微迟疑,;昨日大婚时抽调的那些下人三公子说不喜欢,都给打发了,于是今日又调了一些。
她扶步梨走到梳妆台边,语气中带上些哀求,;奴婢有服侍不周的地方夫人尽管责罚,但请夫人不要赶奴婢走。
步梨叹了一口气,怪不得昨夜屋中折腾出那么大的动静也没人过来问问,原来那些下人……一个都没活下来。
;放心吧,我不会赶你走的。步梨不能和她直言,只能随口安慰。
;多谢夫人。齐予松了一口气。
;今日有按规矩需要见的人么?步梨问道。
;本是该见见相爷的,但相爷今日不在府中,三公子和夫人又向来没有来往,多半也不会见。齐予答道。
步梨一想到右相的家事就颇觉唏嘘,她是被人刻意送到程彻身边的,自然事先将右相府的旧事查了个底儿掉。
右相有位原配夫人,性情温婉,育有子嗣,按理说本该颐养天年,可惜第二次生产的时候遭逢难产,一命呜呼也就算了,二公子还夭折了。于是三公子自出生起便被人说为克母克兄,连亲生的父亲都不待见他。
她一直觉得程彻虽然生在相府,却是一个身世凄惨的可怜人。
;夫……夫君呢?步梨一时还不能适应这个名不副实的称呼。
;公子早上说今日有事要出去一趟,不过现在还没走,夫人要去见见么?齐予不知内情,只当两人是寻常的恩爱夫妻。
;不用了。步梨毫不犹豫。
齐予很是奇怪,却也没有多问。
主仆交谈间,院落外忽然有些骚乱,步梨微微皱眉,;外面怎么回事?
齐予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敢在院子里大吵大闹的,也只有二公子了。
;现任相府嫡长程颢,;现任右相夫人所生,这位右相夫人也是好手段,凭借这儿子扶正了,程颢虽为程彻的二兄长,却也是最记嫉恨程彻的人。
因下人暗地里都觉得程颢名不正言不顺,这个嫡子的位置是靠着他母亲得来的,压根比不得程彻。
;程彻你出来!你有没有点规矩!步梨举步走出房间的时候,正迎上程颢的喊叫,;你躲哪去了?出来!
;府内喧哗,不知到底是谁没有规矩。步梨上前两步,面色清寒,声音中裹着丝丝冷意。
在程彻面前她的气势却是被压制了几分,但对付这等不讲道理的纨绔子弟,她顺手得很。
;你是谁?程颢无法无天了十几年,大概还没被一个女人呵斥过,眼睛顿时瞪了起来,;哦,你就是程彻的新婚夫人?
;二公子,不得无礼。齐予看不下去,小声提醒道。
;本公子问话轮得到你这个贱婢插嘴?程颢对待下人没有半分贵公子的风度可言,厉声道。
齐予不敢多话,垂下了眉眼。
;是我,二公子还想问什么?步梨看他愈发不顺眼,冷哼一声道。
;叫程彻出来,老子不愿意和女人废话。程颢上下打量她一番,目光中满是嫌恶。
;二公子瞧我不顺眼也就罢了,一句话把天下女子都盖了进去,莫非二公子日后不打算娶妻?步梨唇角勾着一抹弧度,讽刺道。
;少说废话!程颢噎了片刻,梗着脖子说道,;你和程彻昨日成婚,今日为何不早早来拜见我?日上三竿也没个动静,有没有规矩!长兄如父懂不懂!
这下步梨听明白了,敢情这位二公子根本就是闲来无事跑来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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