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般想我的。”
楚不休话说的委屈,云觅觉得他一点儿都不委屈。
她沉默的把菜肴一样样地摆出来,楚不休瞧了,心念一动:“阿觅……”
“将军的手既然伤着了,那这军规就不必抄了。”
云觅刚要站起来便看着楚不休一脸感动,有些不解的蹙了蹙眉:“怎么,大将军也怕罚抄军规么。”
“你还记得我爱吃的菜呀。”
刚刚还不显,如今楚不休的手红肿一大片,怕是明日就要起水泡了。但是他全然不在乎,也不是精细的汉子,忍着疼拿起来筷子就要夹。
云觅呲笑一声,不想给他留丝毫幻想的余地:“菜是全胜安排的。全胜这奴才,心细,既然讨了你欢心,朕回去自会有赏。”
楚不休地筷子没拿稳,乌木镂空金雕的筷子掉在地上甚是有份量。
“朕给将军些时日,若是将军想拿皇位且说一声。”
云觅重新系着自己的狐裘,抱住臂搓了搓,小声地叹了一句:“这天可真是太冷了。”
云觅兜兜转转,趁别人不注意直接溜进了燕无归的殿里。
不能让全胜瞧见,若是全胜看见又说叨叨半天。
云觅撩着殿里帘子就闻见一股玫瑰的香味儿,内殿的水汽氤氲,云觅依稀看见燕无归在水汽中坐着,他靠着浴桶,头发湿漉漉宛如瀑布散在外面,肩膀上还凝着水滴。
云觅进来半天了没见燕无归动弹,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见他闭着一双眼。
“睡着了?”
云觅刚伸手过去,燕无归撩着水花一把拉住她。
带着困倦的眼皮抬了抬,不算太清明的眸子里满是血丝。
“你干嘛。”
燕无归翻了个身,半身裹着的纱衣登时飘在了水面上,若隐若现。
云觅拿了条干净的毯子包住他的头发,说道:“困了也不能在这儿睡着不是?万一冻着呢。”
“我让子矜刚添的水。”
燕无归牵着云觅的手触碰到水里,瞧着她脸色一变。
别说,惯性代入到上位者的角色,云觅那个气质还真能唬住人,她一字一顿道:“子矜给你添的水?”
燕无归勾着人的脑袋往下压下来,轻声道:“怎么?”
“没怎么。”
“口是心非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燕无归哼笑了一声解释道:“我让子矜放门口,我自己拎过来的。”
云觅将他的手抽了下来,撇了撇嘴;“我又没计较这个。”
燕无归笑而不语。
云觅简直可爱,尤其是说这种反话的时候。
“你刚去见了楚不休?”
“嗯。”
云觅撑着毛毯把燕无归的手擦了擦,嫌弃地说道:“弄我一脖子的水。”
“回答我。”
燕无归得寸进尺地将手往她脖子里伸了伸,见她一脸无奈:“是见了。我跟人说,想要皇位他自己来拿。”
“你什么想法?”
云觅本就不喜欢当什么上位者,这点儿燕无归是真看出来了。
就做了这么两天的皇帝,天天绷着一张谁欠她几百万的脸,满身的怨气都要从身体里溢出来。
她更喜欢懒散的生活,悠哉悠哉的。
云觅慢条斯理地擦着他的头发说道:“我确实不太明白这个黑化值要怎么清除。”
燕无归瞥了她一眼。
云觅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
因情而起,自然因情而灭。
只可惜的是,云觅这家伙没什么感情。
就跟他这点儿恩怨,那也是历经了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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