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药之人岂非是庄胥?朝鸣寻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十二世祖……”
“‘大祭师’顺耳些。”
“……城中修缮之事,劳烦大祭师顾着先,待鸣寻养好伤,再接重任。”他说得有气无力,终于要趁此机会,将身上的重担放一放了。
“好。”朝天歌也不为难,一口答应了下来。
山河道:“城主不必担忧,以城主如今的伤势,不出半月,便能痊愈,还请城主积极配合用药,尤其是外伤,敷药更需勤快,若是能天天送药来敷,收效更快。”
朝鸣寻垂眸沉默了。
朝天歌转口道:“鹿无城不得一日无主,还望城主尽快康复。”
山河接口道:“是啊,我见大祭师近来繁忙,诸事劳神,亟待人分担些许,纵观鹿无,也只有城主能担此重任了。”
这二位一唱一和,倒是用心良苦。朝鸣寻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好拂面子,只得暂别他渴望的自由,道:“鸣寻定不负厚望。”
这时,城监通报,言庄公子送药过来了。
此“庄公子”必然是庄胥了。
朝鸣寻一瞬皱了眉。山河与朝天歌互看一眼,拿出语重心长来道:“还望城主及时用药,不然,若城主信得过鄙人,鄙人为城主上药?”
朝鸣寻感觉额头突突地跳,细不可察一叹,道:“不必劳烦仙师了,还是让庄公子来。”
庄胥提着几包药进来,和他们打了个照面,再看朝鸣寻,神情有些寡淡,而对方面上无华,几分凄苦无聊,将视线偏开。
山河道:“那我们先告辞了?”
“望城主好生保重。”朝天歌微一颔首,没有逗留便离开了。
“话说城主似乎对你……”山河点到即止,朝天歌摇了摇头,道:“当初是我将他提为城主,可他并不喜欢。”
“为何?位置低了?看上去他也不似热中名利之人。”
“的确不是,他只想过清闲自在的日子,实在无心城主之位。”
“清闲度日啊,这追求甚得我心!不过看似简单,实则难啊。可他虽是不喜欢,也还是当了下来,是为你。”
“确实是因我而当了城主,不曾想后来他归几位长老管,夹在其中里外不是,左右为难,才对我有怨。他若请辞,我定答应。”
搭着话的他们就已来到了传习馆,馆中的莫听也已等候多时了。
莫听沏上一壶茶,在氤氲的茶气中,他们把话聊开了。
“想必莫长老知道我们来此的目的。”山河率先开了口。
“必然。只是在此之前,大祭师还有一事交待。”莫听持着一贯的语气,不疾不徐,虽蕴含神秘,却无有不敬。
只见朝天歌从袖中抽出一卷轴,递给了莫听,道:“此为祈天书,让撰司抄写分发各户,再让各户将祈天书置自家高处晾晒,诚心向天祈愿灾祸远离,平安顺遂。”
“好。”莫听恭敬接过祈天书,忽问道,“大祭师与山河公子可是想好了?”
山河看了看朝天歌,道:“原来听庄胥说人间的灾难,会延续七十二日,可如今……”
虽于世人而言,流离失所也是一种苦难,整体算不上风平浪静,但至少大灾已过。
“世事无常啊,”莫听长叹一声,“物虽有本末,事也有始终,但天道无生亦无灭,无始亦无终,是最大的无常,天机者能算的也只是它恒变的规律,最终会变成什么样,无从得知。”
山河听着莫听玄而又玄的话,不禁皱了眉头,这便意味着世间灾祸不止?
朝天歌却听出了转机来,问道:“这其中尚有变数?”
莫听挑了眉梢,请二位用茶后,道:“在一切无常中,变数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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