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有手谕令牌在身,怎知在你们将士的追击中丢失了。”山河义正辞严,毫无惧色。
“密令是何?”
山河左右瞟了一眼,道:“我只说与将军听。”
“将军,恐防有诈。”身旁的副将提醒。
“是啊,此人来历不明,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
“我军离玉关不过十里,此时和谈,不可不加意慎重。”
副将中军连连提醒,而将军似有另一番打算,就在这时,帐外又传来一声报。
“探子来报,前方一里地出现大塌方,将玉关唯一去路断了,人马皆难行进,若要清障,须十日。且以目前的形势看,或有可能塌方会继续扩大。”
这消息传来不是时候,对山河而言却恰到好处。
帐中将士面面相视,若大军在此干耗十日,则完全处于被动状态,且这种天气也不利粮草补运,好不容易经过艰险的两山狭路,若连续阴雨,则极有可能发生坍塌,断了他们后路抑或将军队截成两段。
思忖再三,将军当即发令:“令全军整装出发,后军改前军,连夜回城。”
山河淡然一笑道:“此乃天意。”
将军剜了眼山河,冷声道:“来啊,将此人带下去,关囚车!”
山河深看了他一眼,在他那冷厉的目光中,被带出了军帐,冒雨锁上了囚车。
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上囚车,山河心中隐隐有些悲寒,他大可以破车离去,可先前一路遇到的那些难民,背井离乡忍寒挨饿,饱受凄苦,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夜雨迷离了他双目,若不是军营中发出阵阵婴孩啼哭声,他便不会驻足,甚至上前一探究竟。当发现尚在襁褓中的婴孩被关于囚车时,他心间涌动着的是激愤,举目一望,方知五辆囚车中都关满了平头百姓,衣衫褴褛,满面悲伤,显然已受过了折磨。
“大哥哥,你要抓我们干什么啊?”
“救救我们,我们根本什么都没有做……”
“别求他,他们是一伙的!”
“爹,娘,我要回家,回家啊……”
山河心中百味杂陈,他们还都手无缚鸡之力,却沦为了交战的筹码。
他将伞遮上了有婴孩的囚车,却被一箭射穿了洞,连唯一的伞都不能用了。
山河一气之下,术法解开了所有囚车的铁链,放走所有难民,却引来了一阵箭雨。他紧急起了结界,护送他们离开,自己拦下了所有追兵。
迫于无奈,才说自己是敌方派来的暗探,身上有重要密令,只要放了无辜之人,他愿将密令交出……
山河淋着雨,在军队后头随车颠簸着。一阵轰隆巨响,山上滚落下巨石,眼看着就要将大部队截断了,一时之间,兵荒马乱。
一身穿铠甲的将士刹那踏马而上,引弓拉弦,连发三箭扎进石壁,堪堪减缓了巨石滚落的速度,并改变下落的方向,可谓千钧一发。
众将看清,射箭之人原来是他们倾城将军,就都欢呼雀跃起来。
可纵然有惊无险力挽狂澜,却止不住滚石纷纷下坠,将军脸色大变,再想挽弓,却见滚石在半空砰然炸个粉碎,犹如冰雹下坠,再砸到身上也无大碍了。
将军猛然一回身,却见远处囚车上的山河悠悠收了手。
“继续前进!”将军一声令下,军队在惊愕中缓回了神,继续行进。
将军策马向囚车奔去,一下跃上囚车,徒手劈开沉重锁链,道:“上轺车。”
轺车之上,山河坐卧不安,这将军就坐在身旁一动不动,一尊雕像都比他有活力,至少还会随着轺车颠簸一下,可他愣是不动,平衡之力实在超乎想象。
“你别盯着我看啊,看管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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