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不去了,你打算怎办?”
朝天歌道:“一定会出去。”
“我说的是万一,万一我们都被困在此地了……”
“不会。”朝天歌语气甚为平淡,山河努嘴调侃:“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
闻言,朝天歌淡淡瞟过来一眼,道:“但凡立碑设牌位,都有祭器供品,此处神坛既无香烛花果,又无祭器,那便只有跪拜可表虔诚之心了。”说着,他便后退了一步,掀衣欲拜。
“诶等等!”山河急忙将他扶住,“你这样我如何承受得起?”
“那我来!”在后头默默听着的庄胥走上前来,也准备跪拜。
显然他们皆认为如此这般能让他们找到出路。
“慢着!都不许跪!要跪也是我自己跪!”山河将朝天歌推到一侧,正欲下跪,反被朝天歌拉住:“你对它不屑一顾,心里便生不起恭敬心,又如何做到虔诚跪拜?”
此话一出,山河哑言了,不可置否,他确实对这长生碑没有什么好感,看向同样噎语的庄胥,顿觉好笑。
朝天歌看他这般态度,颇为无奈,将他拉到身后,仰头瞩目长生碑片刻,掀衣下跪,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一阵暖意直达肺腑,心中的阴郁一扫而空,山河抿了抿嘴,不知觉湿了眼眶。
最后一叩头,轰隆一声巨响,整个长生殿似乎都颤了一颤,三人面面相觑,冲出了殿外。
果不其然,暗河赫然一分为二,中间出了一条二丈多深的道,有台阶可抵长生殿,河水哗啦啦灌入中间道两边的深涧里,实在壮观。
这就是所谓的“心诚则灵”了!山河一脸感激地看向朝天歌,不禁想他到底有多虔诚才能叩出这条道来。
三人顺着道下下上上,半晌后,终于感受到阵阵刺骨的寒风了,那是从洞口涌进来的,夹带着雪花。
他们一出洞,洞口就闭合上了,且丝毫看不出是个洞口的模样。山河扫了一眼四周,惊觉此处竟是城墙下的城隍一角,难怪无人发觉。
这时,点点银光从头上呼地绕过,似飞雪透光。
“银色的小鸟!”山河不由叫道,声音里头透着兴奋。
庄胥还不明是何物,但见朝天歌抬起了手,两只知悉鸟相继落在他手指上,之后就被他拆开了。
山河愣了愣,就这么……拆了?
他至此才知,原来这是一种传讯的纸鸟,想来朝天歌的消息如此灵通,也少不了这些鸟的功劳了。
见朝天歌面色沉重,山河也收敛了表情,郑重其事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朝天歌收回目光,平平道:“我要回去一趟,处理些事。”
“可需帮忙?”
“不必,祭祀之事你帮不上。”
“说的也是。”
朝天歌说走就走,将掖在颈下的那方巾又拉上蒙住了脸,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去。
冰凉透骨的雪花纷纷扬扬,很快就落满了肩头。
“朝天歌!”
山河追了上去,带着腆颜,愧侮交加道:“之前的事,对不住。”他终于还是坦露了心里话。
何为“之前的事”,自然心照不宣。
朝天歌羞于出口,他原以为对方能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不曾想还是提及了,这回加深了他的印象,难免又一阵面红耳赤,好在蒙着面,不然更加无措。
况且,该说对不住的人,是他才对。
见他没有答话,山河又低喃了一通有的没的,朝天歌只是默默听着,倒不知他听多听少,只见他长睫颤动,双眸似乎被风吹进了雪花,湿润清透。
末了,山河道:“为了避免傀儡人扮成我混淆视听,我们还是先通一下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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