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扫,屋内昏暗,只有风吹窗打声,“哥……”他眸中泛着星光,泫然欲泣道,“你终于来见我了吗?哥……”
“阿泽,你听我说……”
拾泽顿时止声,竖起耳朵,乖巧地听他讲。
山河微顿,缓缓道:“阿泽,谢谢你,你对我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叫我一声哥,可我却没能陪在你身边。对了,你千万不要怪你的天歌哥,这事跟他没有关系,他也是迫不得已,你也不要去记恨任何人,人既已死,一了百了,如今我也过得挺好的,你也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夜里凉多添点被子,知道吗?”
山河一顿絮叨,拾泽听得连连点头,忽然想起了傀儡来,问道:“对了,哥,我带给你作伴的傀儡你看到了,喜欢吗?”
山河呵呵笑着,道:“喜欢是喜欢,但我不喜欢据为己有,那可是你天歌哥的傀儡,你把它拿走了,你天歌哥就会很孤单了。”
拾泽咕哝片刻,好似难以抉择,许久,他像做了个很大的决定般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哥,明日我便还回去,再给哥挑几个好看的,哥你要男的还是女的?”
山河噎语片刻,这话问的不好答,回答女的就过于暴露本性,回答男的就总有点奇妙怪感,思前想后,还是答道:“要是像你一样就好了。”
拾泽登时双眼发亮,随即又有些失落道:“没有和我一样的傀儡。”
“让你天歌哥造一个呗。”
山河出了个馊主意,拾泽竟然就屁颠屁颠地跑去找朝天歌,兴奋地诉说了昨夜里山河托梦的一切,并恳求着朝天歌给他造一个跟他一样的傀儡。
朝天歌如冷刀一样的目光射向篮子里正做鬼脸的吾名,虽然万分不情愿,但也架不住拾泽的苦苦哀求,只好答应为他造一个。
于是乎,那肇事之人在一旁翘着个二郎腿优哉游哉看他日夜赶工,并时不时说上一两句风凉话。
“信不信我先卸了你?”朝天歌终于忍无可忍,冰冷的眸光中竟动起了怒火。
吾名摇了摇头大言不惭道:“不信。”
话音刚落,灯灭了,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夹杂着几声哀嚎惊呼。
灯再亮时,吾名成了缺胳膊断腿的残次傀儡了,即便如此,它依然在一脸愠色的朝天歌面前打滚,嘴巴被封得严严实实,求饶也说不出来了,他终于体会到当初捉弄吹灯鬼时,对方是何感受了。
朝天歌冷冷道:“反省。”语毕,就对着一堆木头心无旁骛地凿刻起来。
吾名只好放弃打滚,勉强支撑着半边身体坐起来,专注地看着他操作。
那白皙细长的手一会儿捏针,一会儿持刀,神情又是那般恬淡,制作傀儡近乎祭祀祈福般虔诚谨慎不苟,实在深得人心。
渐渐地,朝天歌的一举一动都能撩拨到山河的心弦,不知觉吾名便看愣了神。
几日的相处,他愈发觉得此人淡似菊,清雅如兰,虽笑比河清,却给人一种意气高洁的感觉,孤独而缥缈,是可以终身结交的朋友。
吾名细细观着,才发觉原来那些灵动的关节,竟是以银丝连接,针法又极其的巧妙。
想不到堂堂宵皇祭师还精于木匠活,实在难得。
山河暗自称奇,却又不由得想,如此技艺是要投入多少精力,练习多长时日才能得此造化,纵然是天赋异禀,若是没个几十年也难以同时精通两项毫不相干的技术,如画符术与造傀儡术。
这个后生晚辈,光是琢磨都得要花不少时日,何况是登峰造极。再说那南陵城的木匠虽是后来才学会造的傀儡,倘若无底子在,那是再怎么学习也做不到这般惟妙惟肖的。
他不得不怀疑朝天歌这技艺兴许是世代相传,追溯到他祖上,朝颜既然能制鼓,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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