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溜走了。
山河一抓空,心底漏了半拍,一下冲出水面,却被眼前诡异一幕吓到了。
此时的他赫然身处在幽深的海域中,海浪时起彼伏将他的身体来回推动着。
那乌云密布的空中惊现一艘巨型战船,高昂的船头镶着一个大大的骷髅头,整艘船如在云上航行,又似乘风而飞,遮天蔽日,看起来阴森诡谲。
而那骷髅头嘴里吐出的粗长铁链下方却栓着一人,那人被悬吊在半空,身上扎着三支带符的箭,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狼狈至极。
他垂着头,一动不动,吊钩将朝天歌送到他面前时,他才惊吼出声:“啊!!!朝天歌!你快醒醒!!你不可以死!!!”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看清了那人的长相,山河全然骇住了,惊愕失色地盯着另一个“自己”。
被吊着的人竟然是他自己,那在水里的他又是何人?!
山河面如土色,另一个“他”却歇斯底里地喊着朝天歌,无助又痛苦。
“这到底是这么回事?!”他抬眼看向那巨船,黑压压的,无半个人影,活脱脱一艘鬼船。
此时,铁链抽动了,咔咔咔地正往回拉,“山河”被拉得高高的,他怔忡地看着离得越来越远的朝天歌。
突然,一阵大浪滔天,海域中间形成一个大漩涡,漩涡上方正是朝天歌!
两个山河同时怔住了,在这片未知的海域,将会发生什么事?
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从海底传出,就在那个大漩涡处。
山河心中紧凛,忙不迭地朝那方游去。
随着漩涡盘旋的,还有一条巨型怪物,好似即将冲出水面来。
顶上的“山河”神色惶遽地大喊朝天歌的名字,试图将他叫醒,而自己身上的符箭也在剧烈颤动着,似乎将要被强行破出体外。
轰隆一声巨响,山河被一股巨浪推开了,一条巨型蛟龙自漩涡中霍然窜起,张开骇人的血盆大口,露出锋利尖锐的牙齿就朝着朝天歌猛冲上去。
“不要——”几乎是同时,两人大声疾呼……
山河猛地从榻上惊坐起来,随之而来的却是五内崩裂般疼痛,疼得他直打哆嗦,他面容惨白,全身缩成一团,在榻上翻滚,却也不敢哼出声来。
整个秦宅薄雾轻笼,不多时天光淡白,好似风吹,晨雾渐散。
山河额上渗出了汗,苦嚷:“我为何不问阿爹阿娘……为什么啊?我应该问清楚的啊……”他懊恼地捶打着床榻,三百年不见的爹娘,再见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上。
直到这会儿,山河才从疼痛中舒缓过来,但眉宇间仍凝着哀愁,残余脑海的最后画面,竟是那个被悬吊着的自己绷断了铁链,紧紧抱住朝天歌,如那夜般拥着,而那条蛟龙的钢牙口朝着他们大张开来……
“为何又梦到他?还有这痛?”山河喃喃着,“到底跟他有何关系啊?他是朝天歌还是……朝颜?”
山河无法确定,梦中所遇见的人是朝颜还是与之形貌俱似的朝天歌,上次梦见刻碑的和此次被铁钩穿腹的是否为同一人?
他辗转反侧,再也睡不着就开门出去。
乔城的人不起早,此时街道上也就零星人影,山河戴着斗笠在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神思有些恍惚,直至被过往一人撞了下,他才回神过来。
那人连声道歉,却被山河认了出来,这不是不归城的运尸工么?
“前辈?怎么是你啊?”山河率先打了招呼,这么一说,那车夫也还记得他,有些意外道:“哟?怎么你这回又路过乔城啦?”
山河笑了笑,见他神色有些惶急,本想开口询问缘由,却听他问道:
“那你可见过云陆道长?”车夫见山河一愣,又问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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