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些人也必定要在此耗上一日时光,这种程度的闲磕,山河甘拜下风。
在陌生的地方,就得像个刚入世的人,轻松地当个看客,总比掺和一脚拉自己下水的好。
山河悠悠地倒着酒品尝起来,小抿一口,没有香醇的烈酒般有劲道,只是入口绵柔,下喉很顺,之后还有一丝丝清甜,只是经不起回味,实在寡淡得很,不过却能让人保持清醒。
“才三杯酒,他走到一半就趴下!”
“此话当真,三杯酒?”
“怎会有假?同行三人都是抬他回来的。”
随后就是一阵嘘声,三杯就倒的人在酒肆是混不下去的。
皆知不归城中的勇士喝酒用的是缸,讲究点文人雅度的,饮酒赋诗也是用壶,而且意兴阑珊之后,酒壶中必然也是滴酒不剩,隔日还能闻酒香的那种,这三杯离席走到一半就倒的,实在少见,也叫人笑话。
那边三五个酒客围坐一起,热情高涨地说着一些不知是清醒还是糊涂的话,旁人只当他们醉了酒,正天南地北地海扯,也就无多大留意。
可山河不这么认为,看酒肆里大多数酒客饮酒还留有一线,虽是豪饮,但叫上来几坛酒后却不会因为情绪高涨而再添酒的。
酒客们仅是微醺模样,尚无呈现情绪不稳、举止轻浮的醉态,因而此时所说的话多数是借题发挥,说些平日里不敢说的话,虽也不乏夸张。
正所谓酒壮怂人胆,无非是仗着几分醉意说一些放肆的话,让人情有可原罢了。
山河只管细细听着些市井生活的日常,多半还有些缅怀从前衣食无忧混迹市井的日子。
那个人站起身来松了松腰带,在腰间的膘肉下摸了许久才摸出一两银子,厚厚的手掌裹着银子往几上一拍,许是以为这两银子的出场能造出多大动静来一般,他向旁边的人瞟了一眼,用粗狂的嗓音问道:
“这个还不够买个真心实意吗?”
此话一出,立马有人接了话道:“一坛酒够不够你今夜消遣?要是不够的话,你还妄想消遣一辈子?”
“别痴人说梦了。”这句话甚是不客气,“是个大户人家都得寻个门当户对的,你?几斤几两?”说着拍了拍他的大肚子。
“你说什么!”那人一听怒了,拍案而起,吹着胡子瞪着眼。要不是其余几个赶紧拦下,怕是酒肆都要成斗殴场了。
其余酒客也是见怪不怪,听这动静只是瞟过去一眼,并不当一回事,许是酒后犯事的也见多了,兴不起多大的波浪。
“有钱能过鬼行道,无钱人间路不通。”一两银子买不到真心实意,倒是能证一证情义真假。山河用筷子夹起了三粒花生,微微挑眉,细细斟酌,最后皆送进了嘴巴。
他不温不火地自顾自饮酒吃菜,比之那些个粗鲁的酒客,要斯文得多。
“你且消消气,只管喝酒就是。”一旁的酒友拉扯着那胖酒客落座,又与其余几个道,“要我说,这门当户对未必就是好,你们忘了封家的事了?”
话题一开,同座几个就都心照不宣互看一眼,山河也有意往这边瞧了瞧。
“这事全城皆知,没几个好下场的。”
“这话可不能乱说,封家小姐至今下落不明,是死是活还不好说呢。”
“没人捎个准信,这事还真说不准。”
“封家家业大,也不知派了多少人去找,可就算是悬赏了也无人敢接。”
“可不是,那个怂包三杯酒壮胆,拉着我们就想去找那封小姐,才出城就晕倒了。”
“三杯酒可壮不了胆小鬼的胆,那怂包是装醉的,还拖我们几个下水,大老远扛他回来。”
“原来是被吓‘晕’的。”山河摇头暗笑,那些无能耐又逞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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