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要背还是要抱这个问题,二人纠结过了半晌,最后,山河妥协了,只好抓着朝天歌绕过他脖子的手搀扶着前进了。
才刚下山,朝天歌那只被山河抓着的手就已经充血麻痹了,鲜血又流出来了。
“我饿了,累了,休息一下?”山河白净的额头上满是汗珠,朝天歌只好暂时放弃赶路的念头,自己在树下寻了块石头坐下。
山河就近采摘了野山枣,往自己衣上蹭掉果子表面的灰尘后,递给朝天歌:“把面具摘了,吃几个。”
朝天歌抬眼瞧他,也不摘面具,也不拿果子,只道:“不吃。”
他对他向来没有好气色,山河早已习惯,于是随意拿起一个边吃边道:“你可知这山枣有何功效?专治气滞血瘀,你不仅得吃还得多吃。”朝天歌瞥了山枣一眼,没说话。
山河又递了两个给他,见他没表态,这才意识道:“忘了你手受伤了,抱歉啊,不然,我喂你?”
一记犀利的眼神过来,山河收敛了笑容,将山枣放在他身侧,蹲了下来,抓起他的手腕就要拆开布条。
“你……”朝天歌刚想抽回去,又被山河拉了回来:“别动,我检查下。”
这时,山林间传出一阵说话声,不大不小正往这边来,山河随即道:“若你不想让人认出来,我就帮你把面具取下?”
这张面具的辨识度实在太强了,下山的路上没人,山河才同意帮他戴上,这会儿遇见人了,再戴着面具等同于向人说明,大祭师不仅受伤了,还跟他人如此亲近。朝天歌想明白了,自然也就点头同意了。
山河动作利索轻巧,织带一解,缓缓将他面具摘下,好似从未见光的脸,加之气色不足,白得有些不正常。
目光稍微一滞,山河还是匆匆收了面具,不顾朝天歌的眼神警告,就将他的面具塞进了怀里,心里却想:只要当做没看到,就什么事都没有。
一对夫妇劳作刚回来,就遇见树下这一坐一蹲的两人,远远瞧着怪异,走近了才看清其中一人捧着另一人的手,举止甚为亲密。
光天化日下山间野林两男子手拉着手深情对视……这不得了,妇人赶紧拍了拍丈夫的手,用眼神示意他向那边树下的两人看去:“看那边,那两人,唉哟~啧啧~”
“干什么?”那丈夫是个粗汉子,这档子的事从不在意,“看人家干嘛?羡慕他俩手足情深啊?”
“你看不出他们是……”妇人明显不同意丈夫的看法,拉拉扯扯地挤过来,着实有颗看热闹的闲心。
“能是什么?别瞎猜!”丈夫甩过来一眼,不以为然。
声音愈来愈近,朝天歌的脸色就愈来愈白,他要甩开手,却被山河小声提示:“你现在不是大祭师,越是介意就越有问题,此时再把手拿开,难免有些打情骂俏之嫌了。”
要说那夫妇二人说话也不知道收敛,再加上山河这番话,朝天歌面上实在挂不住,心里受不了也就顾不上疼痛,用另一只手拍开山河的手后急急抽了回去,双眼瞪得圆圆。
“你……”山河一愣。
“快走快走,人家小两口吵架了……”妇人拽着丈夫快步离开了,还不忘回头望两望,却偏是没留意二人衣上的斑斑血迹。虽说这种事在城中也见得不少,但没这二位的容貌,自然引起不了多大注意。
山河挠了挠眼角:“咳、咳,那个,说三道四的人挺多的,不必在意……”
抬眼看朝天歌时,如同看到了一张醉脸,连带着脖子与耳垂,红得不知所以,他低眼流视,有些无措。
山河忽然觉得,或许戴面具于他而言确实有个不得已的理由。
“呃,你也不必都听进去,若是事事上心,多了是烦恼,久了会积病,大了成灾难。”山河若无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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