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与其被一群修士带走还不如落在你手中。有句话说得妙,叫什么英雄甘为美人折腰,我勉强算个英雄,你也多少像个美人,如此便也顺理成章了。”
“还嘴硬?!”红绫一把将他提起来,他险些站不稳,却被红绸带再次穿膛而过,鲜血迸出,山河猛地一震,瞠目看着红绸带被抽出时变成纤纤玉手的模样。
此时结界颤动,结界之眼颇有张开之势。
上方传来的异动,让红绫分了心,就在她抬眼仰望之际,尚有意识的山河反手拽住她的衣裳,拼尽全力欲从祭台跳下,却被反应过来的红绫一把推开。
山河一脚踩空,兀自从祭台上摔落下……
视线模糊中,见红影被一抹绿影拖走,还有一张鬼面具正向自己而来,愈来愈快,也愈来愈近。
他认得出来这是何人,却恍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听闻人死之前都会出现幻觉,他也不是毫无经历。
耳边的风呼啸着,周遭一片白茫茫,他忽觉身体轻飘飘,好似在云朵之上,毫无下坠的重感,又似被人抱在怀中,他语气飘忽,喃喃出一声:“大祭师……”迷迷糊糊中也就看到了两片羽毛的飘带。
“我在。”
山河只听到这声答应,却感虚无缥缈,之后便失了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
朝天歌怀抱山河自空中急速下降,在距地面十丈来高时忽然减缓,如乘一股风落地。
朝天歌将山河稳稳平放在地上,拭掉他嘴角和脸上的血迹,又将绑着他双手的红绫抽开,而后仰头一望,目光一敛,倏忽腾空直上。
天灰蒙蒙,似有雷电闪着光,时亮时暗。
湿冷的山风吹来,一遍遍从身上扫过,山河的意识在半醒半睡间流转,风带来了一丝真实的触感,他方知自己已回到了现实中,只是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
他试图将身体微微蜷曲,顿时一阵痉挛自胸口扩散开去,他不禁痛哼出声,眉头紧皱着,这感觉仿若是被人用钉子固定好了,稍微动弹一下就疼痛难耐。
忽有一个念头飘忽而至:自己难道是被砸成稀巴烂了吗?
想到这,他不禁动了动手指和脚,所幸还有知觉。顶上一声声轰鸣压下来,山河调息半晌,费力地睁开眼来,却见天色暗沉,忽明忽暗,似要下雨的感觉。
静躺片刻后,他终于吃劲地坐起,下垂的视线只看到自己的胸膛处依旧透着暗红的血迹,还有些许红绫的碎布,这才想起被红绫穿膛的一幕,忍不住自嘲:“两次都死在她手上,这得是多大的仇怨?”
山河将身处的环境打量了一遍,左右两旁是两根不知名的大石柱立着,仔细一看是人面雕像,左边是张笑脸,右边是张哭脸,应是对阴阳脸,可目之所及除了两根柱子,其余皆一片白茫茫。
他再想撑起身来时,手指却触碰到了一块硬邦邦且圆润的东西,拾起一看,原来是一块色泽明润的玉佩,抓在手中还隐隐透着股气蕴,未几,指尖暖暖的。
“倒是块好玉,是在哪里见过?”看起来有几分熟稔。
记忆回溯中,他想起了祀月那一夜,在大祭师的步伐间轻晃的那枚玉佩,倒有几分与此玉相似,忽又记起自己坠落祭台后,那张熟悉的鬼面具曾出现在视线中……
“朝天歌……”山河呢喃着,将玉佩收紧,原以为是幻觉,不曾想真是被他所救,否则从这百丈高的地方摔下来,准会是尸骨无存的下场,到那时能否起死回生也未知了。
而此地也必然是宵皇墓庐了,只是瞧着陌生,想必未曾来过。不知上方情况如何,红绫没再追来,是被朝天歌拦下了么?那些烦人的妖怪进来了么?城中的人又怎么样了?
他缓缓起身,踉跄前行,伶仃身影有些凉薄,逐渐没入迷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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