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你明知有凶险发生,又知道此事与自己相关,而且牵连甚广,但你有个机会可以逃走,你走还是不走?”山河问拾泽。
拾泽思忖片刻后,回道:“那我要是走了,凶险就不会发生是吗?”
真是一语中的,山河怔了怔,思索中缓缓摇了摇头。
无论他走到何处,针对他的凶险照旧会发生,该是他承受的,一分一毫都不会减,那么就无所谓逃不逃走了,只是于一方百姓而言,少些灾难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而若是他个人的凶险仅是未知灾难的其中一部分,那他的去留又能决定什么呢?
“那我就不走了。”拾泽是宵皇人,鹿无城中的人于他而言虽是陌生的,但是守护大祭师所要守护的,不仅是使命所在,更是熟悉的执念在作怪。
拾泽笃定的语气,让山河犹豫不定的心微微安了下来。
山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做你认为对的事,就好。”
“天歌哥也这么说过!”拾泽的眸子清亮,语气也变得轻快了起来。
山河冲他敷衍一笑,神情转变得严肃起来,仿佛刚下了个重大的决定。他本不想将拾泽卷入其中,但当下的他若无一个得力又可靠的帮手,似乎分|身乏术。
街道上的人有序地赶集,对刚刚发生的“怪事”闭口不谈,城中的城卫却加多了两倍,城门虽是开着,却没有进出的人。
“巡司出动就是不一样,我看不过一炷香时长,这街道已清理得七七八八,我说的是人员管理还有大家的配合程度都还不错。”山河歪头靠近拾泽。
“那是自然,大祭师也夸过他们。”
“他会夸人?”山河差点脱口而出的惊讶,看他那样子纵然相信他会笑,也不会相信他会夸人。
不过以他对大祭师的粗浅了解,料想大祭师也不会大小事皆提,能让他提起的事必然也是他入目上心的,人也是一样的。
街上往来的人虽时不时会朝这边看来,但都面容和善,除那擦肩而过的怀挟缨纕之人面呈诡态,其余各有事忙,不曾朝山河望来一眼。
山河对上那人的眼神,看那道目光似冲着他又仿佛不是,更像是盯着他身侧的拾泽。
而拾泽还在流连两旁的小摊,应接不暇,红彤彤的脸颊似激动着又似在克制着,完全没有在意到什么不友善的目光。
山河将拾泽拉近了几分,附耳交代了一句:“日间闹市人多,莫要瞎跑瞎望。”
“知道了。”拾泽应付式的回答,让山河更加坚定要自求多福了。
“你可看上了什么?”
拾泽盯着那口油炸的锅,以及锅旁摊开的果皮油饼,咽了咽口水,被山河一问,又立即收回了眼神。
他知道那玩意只能解口馋,并不能果腹和益身心。这也是他的“天歌哥”曾经叮嘱过的,以至于他长年累月所食皆清淡。
看着他那馋样,山河笑了笑,一把将他拉到油锅前,油炸的香味扑鼻而来,更让拾泽不住地吞咽口水。
山河慷慨解囊,要了一包十个油饼,拾泽瞪大眼睛看他。
“你,有钱啊?”拾泽看他的神情略微不可思议。
“怎么?你以为我是穷鬼?”山河瞟了他一眼,心想这小朋友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那你怎么还穿得又旧又破?”
山河淡然一笑,懒得跟他解释,拿到了一包果皮油饼递给拾泽,并将他挤到小巷上,说道:“我看你应该没吃过这饼,诚意推荐,好吃还不油腻,呐!”
看拾泽难为情,山河也拿上一个吃了,虽然他也是第一次吃,但被其咬开酥脆,嚼起来喷香中带着一股果皮的韧劲,给深深折服了。
拾泽手拿着山河硬塞过来的油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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