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端朝京都城外,一驾灰色的马车缓缓行驶在乡间的小路上。
昨夜一场雨夹雪刚刚下过,路面有些湿滑,特别是这乡间的小路,更是泥泞难走。
马车走过的地方,车轱辘轧出两条不浅的辙痕,蜿蜒曲折。但纵使如此,这驾马车依旧走的平稳,往马车上一看,赶车的竟然是一位女子。
那女子身穿紫色短袖长袍,头发梳成丫髻,只插一枚银簪,在阳光的照耀下倒是熠熠有光,衬得她整个人干净利落、洒脱大方。
“小梅!”
忽然,马车里传出一阵清浅的喊声,那声音娇嫩生脆,音坚而促,如击罄之音,如水流之欢,别有滋味。
随着她的喊声,车帘被一只玲珑雪白的手掀开,露出一张粹然天成的脸,眉如远山、睛明睫弯,齿如脆宝、唇似樱落,神采奕奕、笑意央央,具是喜不可胜,妙语弗叹。
随着樱唇一勾,话从口中:“还有多久到南城门?”
“不远了,还有不到十里,午后就能到。”小梅架着马车回头说道。
“嗯。”离陌莫扭头又进了马车里,看了一眼闭着眼睛假寐的钟无意,撅了撅嘴。
这一路他都没说几句话,真是无趣至极。
离陌莫朝他凑了过去,轻声喊了一句:“钟无意?”
本以为钟无意会继续不睬她,谁知这厮突得睁开了眼睛,露出迷离朦胧的水眸。
“何事?”
不知为何,离陌莫突然噎了一下,盯着他傻了半晌,才缓缓说道:“如今四味药我们已经找到了三味,你放心,你的病很快就会治好了。”
“嗯。”钟无意淡淡地应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离陌莫:“……”
“对了钟无意,”离陌莫又说道,“你是不是有一块玉佩啊?”
钟无意睁眼,眼尾上扬,挑着眉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我之前见你配戴过。”离陌莫胡诌道。
离陌莫记得那枚玉佩是钟无意今世身份的象征,上面刻着一个“意”字,可是大有来头。
离陌莫满脸笑意,眼睛闪着光亮,语气深沉地道:“明日就是除夕了,我准备给你一份大礼。”
钟无意看着离陌莫眨了下眼睛,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眸子却多了几分深意。
突然,“吁……”的一声,马车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离陌莫整个人往前倒去,差点儿就被甩了出去。
幸好她反应极快,一手抓住马车的车壁,才免于摔出去。不过由于动作太快,她的腰扭了一下。
她揉着腰回头去看钟无意,却见那人依旧稳坐如山,仿佛方才的一切没发生一般。
我去!他是怎么做到的?他不是没有内力吗?看着他面不改色的样子她好像打人!
“小梅,出了什么事?”离陌莫坐稳后咬着牙朝着外面说道。
“小姐,前面有一驾马车掉进了泥沼里,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你下去看看,那是谁家的马车,用不用搭把手。”离陌莫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车帘子往外面看去。
果然如小梅所说,有一驾淡绿色的马车陷进了泥坑了,车夫正在想办法试着把马车推出来。
小梅走过去问了问那个车夫,车夫走过去请示了一下车里的人后,又走过来对小梅说了些什么。
小梅转身朝着离陌莫走过来,坐到了他们的马车上对离陌莫道:“小姐,那是王家的马车,车夫说谢谢我们的好意,不用我们帮忙了,还说前面的路不好走,让我们绕道行驶。”
“王家?哪个王家?”离陌莫很是疑惑,实在是姓王的人太多了。
“小姐您怎么糊涂了,咱们京都能坐的起那种马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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