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祺慌了。
他虽然在静默,可呼吸声却一浪高过一浪,急促的很。
终于,他打开了李温熹的手,脸微红的从床上站了起来,噌噌的转过身,念念有词道:“我去叫叶青再给你煮碗药来,伤还没好,怎么能不喝药呢?”
话音落地,谢祺便小跑出去了。
望着那兔子似的背影,李温熹定了定眼神,然后……
“噗……”
她再无保留的笑了出来,难得畅快。
等谢祺再将药端回来之后,李温熹果真态度好了不少,谢祺本以为她定会一如往常,尖酸刻薄的说几句话,比如什么‘你们谢府的碗就这么破,也好意思拿来给本郡主装药?’‘这么快就重新煎好了,这药里该不会被下了毒?’
诸如此类讽刺的人话。
她一句话也没说,李温熹接过温度刚好的碗,仰头便喝了下去。
这药确实苦,她眉都皱一堆了,撇了撇嘴,道:“难喝。”
“药还能有好喝的?”谢祺觉得她这话有些好笑。
他伸手接过空碗,放到了托盘上,又从小盒子里取了一枚蜜饯递到了李温熹嘴边,“去去苦味。”
是一颗蜜枣。
李温熹张嘴,将枣子含进了嘴里。
嘟囔道:“喂的倒是挺自然。”
“您这不接的也很自然。”
难得谢祺能稳稳的接了李温熹一句。可是他脸仍有微红,他很快转换了话题。
“今日我与王爷相谈,其实聊的还不错,他甚至叫我也去参加忻太妃的寿宴。我却有些弄不懂了,还请郡主解惑。”
“我方才还问你为什么叫你去呢,你让我解惑,我也不知从何解起。”
李温熹与谢祺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异口同声:“信王。”
邀请谢祺一道去盛康宫赴宴,表明他襄亲王看重这位新秀,也给李昭润看看,给他添添堵。
这是他们二人一时间能想到的唯一一种可能性。
这朝廷上下谁不知道,襄亲王最看重血脉尊贵,维护嫡出。最看不上信王的出身。
信王要举荐谢祺,他拉拢谢祺给信王添赌恶心,这也说得过去…
可李温熹总觉得,应该没这么简单,但究竟具体,她又说不上来。
她抬手轻轻的在头上捶了下,喃喃道:“算了,父王的心思我也总猜不透,叫你去,你便去。收拾妥帖些,莫给我们王府丢脸。”
“知道了吗?”李温熹瞪了谢祺一眼。
后者老实点头,乖顺道:“知道了。”
因为考虑到盛康宫宴会,李温熹于第二天一早便回了襄亲王府。谢祺出门上朝时,特意起的早,先将她送回了王府。
一道的,还有叶青。
代玉等在拂花院里,脸色有些愤懑,又有些委屈。
见李温熹进来,芸香首先便冲了出去,哭丧道:“郡主!您可回来呢!纱姐受了好重的伤,安排去了别庄诊治,问她关于您的情况,她也说不出来,可将奴婢急死了!又不敢将事儿闹大…”
“好歹回来了。”芸香不停的抹着泪,李温熹手指在她额头上戳了下,轻笑道:“还没死呢,就先哭上了。”
而她看向身侧的代玉,还没开口,代玉便吐槽道:“郡主不让奴才跟着就算了,出事儿受伤了第一时间不回王府,竟去那谢府住着,算什么道理?”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李温熹撇撇眉,懒得去深究其中真意。
“行了,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儿吗。不用担心。”李温熹冲他笑笑,然后便径直进了房内。
没一会儿,芸香又是端水倒茶,又是捶腿捏肩的,李温熹拦下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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