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一句逗趣的话,可代玉的表情却变得有些奇怪。
他眼神似有黯淡,唇动了动,没有搭理李温熹的玩笑话。
李温熹边朝他走,便剥开糖葫芦的糖衣,笑道:“怎么不说话?不好意思了?你这个年岁本也该好好物色了,过些时日,皇帝秋狝,文武百官都要携家眷参加,除了狩猎,也是为各位皇子公主物色对象。阿孝十五岁便定了世子妃了,你都十七了…”
其实鲜少见到李温熹这么活泼多话的时候,可代玉还是垂着眼,打断了她。
“那郡主你呢?”
“恩?”李温熹眼睁了下,像是一时没有听清楚代玉的话。
代玉又重复问了一遍,把话说明白了些。
“我说,郡主你呢?是不是秋狝之后也要婚嫁了?”
李温熹的手上动作一滞,糖葫芦的糖衣被她轻轻揉成了一团,她目光忽有一丝落寞,道:“不知皇帝会如何安排我的婚事,也不知道父王会怎样想。不过…”
她话锋一转,咬了一颗糖葫芦进嘴里,咀嚼着闷声道:“不过他们要如何定义我的婚嫁都不重要了。我既然有了那种心思,还会在乎他将我嫁给谁吗?”
代玉轻轻哦了一声,脚尖碾着地上的碎石子儿,忽而抬头笑着,“郡主,咱们朝后面走,大中午的,该用膳了,既然走到了云峰寺,我们就用点斋饭。”
“好啊。”
其实李温熹不怎么讲究吃喝,清粥小菜可以吃一天,大鱼大肉可以吃两顿。她不像两个兄弟无肉不欢,寡淡菜色她也是吃的下去的。
倒是这斋饭,李温熹没吃过。
一时真还有些好奇。
原来这楚山的寺庙还有对外的食堂,今日也不知是什么好期会,人众特别多,这露天的院落摆了十来桌,都坐满了人,代玉寻了个角落位置,将长凳仔细擦了擦,“郡主,坐。”
李温熹落座后,习惯性的观察周围环境与人。
都是些香客,一家老小的有,男女作伴的有,各色人士,在这云峰寺的食堂里凑了遍。
“怎么没人来招呼我们?”
李温熹问,代玉正在擦桌的动作顿住了,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李温熹。
李温熹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恩?”
“……呵。”代玉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我的郡主诶,您当这里是馆子呢,还有人来招呼您,问您点什么?”
“那不然呢?”李温熹柳眉拧立。
代玉哈哈笑了几声,然后攀着李温熹的肩膀,指了个方向示意她看。
原来是墙边,放着三张长桌拼在了一块儿,上面摆着几大盆菜,有酱黄瓜,腌萝卜,素煮豆腐,清炒豆苗。两个木色的大甄桶,还在冒着热气。
代玉拍了拍李温熹的肩膀,笑道:“郡主等着,我去端饭菜过来。”
“恩。”
李温熹看着代玉的身影蹿过去,她抬手撑着下颌,懒洋洋的再度将周围扫了一圈。
这寺庙应当是香客众多,香油也足,且不说殿内的佛像鎏金塑身,金碧辉煌。这外面也是绿树环抱,花草簇拥,李温熹又将眼神调回墙面,黑瓦红墙,也像是才刷过漆,红彤彤的,想必在晚间香火照耀下,那颜色定然更漂亮。
“这寺庙香火旺,说不定还挺挣钱的。”李温熹嘀咕了一句,代玉还在排队盛饭菜,她百无聊赖的撑着脸四处闲看。
却恍然间发现地面有些暗红色血迹。
是血吗?
李温熹蹙眉,干脆蹲身下去,她伸出两指轻轻的摸了摸,放在鼻尖一嗅,不是血。
是桐油制的红漆。
她不免有些奇怪,当真是才重刷的墙面,再一细看,果真其余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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