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语。
“呵呵呵呵呵…”李安瑶仰头,笑的痴魔。“好!我嫁!我就这般嫁过去,看届时西戎不满,倒霉的是我,还是咱们整个北宁!”
闻言,皇帝不仅不怒,反而平静温和的说道:“你若是要如此认为,那你尽管去做。你就能看到…在整个北宁倒霉之前,先倒霉的是你母妃与弟弟,还是你母妃身后的整个陈家。”
朗州陈家,祖上最高官职做到了大理寺少卿,后来一代不如一代,渐渐没落了,直到定贵妃入宫,陈家最位高的也不过就是个鼎州刺史,可尽管陈家不是什么权重官宦人家,可到底也是世代累计,过得滋润自在。
若是一日落败…李安瑶不敢想那个场面。她突然哀哀的望了谢祺一眼。
破落门户,衰败贵族,便是如此那般吗?
李安瑶颓然倒地,也不哭闹不叫唤了。
“父皇,儿臣再问您最后一句,若我执意毁乱,您真要拿母妃与弟弟出气吗?那是您的妻子与儿子啊…”
李安瑶面容哀伤,哽咽的字不成调。
而皇帝一脸冷酷,淡淡答道:“若真有那日,你也要记得,他们是你害的。”
李安瑶怔然了好一会儿,她眼神迷茫的抬头望着九五至尊。
天下的君主是那么的冷酷,他面上看不到一点情绪,就连刚才的愤怒也早不见了踪影。
她这时才知,她的父皇不是父亲,而是皇帝,只是一个冷血而无情的皇帝。
李安瑶突兀的笑了两声儿,她转头,冷眼对着李昭润,“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李昭润不语。
“李温熹!下一个就是你。”
李安瑶指着李温熹,语气却不复方才那般尖锐。
李温熹也没有回答她。
她浑浑噩噩的起了身,像是结束了一场肆意的疯闹,她浑身无力的往寝殿走,要进屋时,说了句。“我出嫁,要最高的仪仗,最好的嫁妆。”
“你乃北宁公主,金枝玉叶,自然如此。”
皇帝的回应声被李安瑶隔绝在门外。
此时月亮已被树枝藏回了身后,天色无光,皇帝神色平静的起了身,李昭润连忙起身去扶着他。
“走。”
他一声令下,除却一直跪着瑟瑟发抖的碧柔外,其余几人便一道离了这宁安宫。
李温熹原本以为皇帝有话要对自己说的,可都走了好远了,皇帝却依旧没开口。
再往前一段路,便是东宫,难怪能听到喧嚣的嬉闹声。
李温熹放慢了脚步,朝皇帝后背行了一礼。“皇上,时辰不早,臣女出宫回府了。”
“朱雀。”皇帝也没回头,他喊着李温熹的小字,突然问道:“今晚的事,当真如你和你婢女所言吗?”
“是。”
李温熹回答的干脆有力。
皇帝点点头,又继续朝前走。“你回府去,不早了。”
“是,臣女告退。”
李温熹慢慢蹲身,待她站直身子时,皇帝已在李昭润搀扶下,走了很远了。
先前谢祺突然出去,李温熹就知是皇帝让他先走了,看样子是不会与他为难。原以为见了这种皇室丑闻,即使不要他性命,也断不会再让他留在宫里,还继续做官。
李温熹眯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摸了下腰间挂着的九节鞭。
这种事皇帝都不杀谢祺,还让他继续做官,只能说明这个人是真的很重要。
可李温熹认识谢祺这么久,认为他那个人除了长的好看,一无是处。哪里值得皇帝这么上心。
在沁风园时的猜想被肯定了。
皇帝要留着谢祺来对付襄亲王府,即使现在他一个小小史令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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