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芙蓉花开的最好,昂扬在枝头,清淡的香味萦绕在空气中,这里是沁风园出来往左的一条小路,尽头是一座观景亭。
李温熹就站在亭边,伸手拂花,半倚朱红。
晚间的风带着冷月寒星的凉意,将谢祺的心都吹乱了。
他站在几步之遥,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地上的身影拉长,李温熹俯眼一望,他们二人的身影竟然融合在了一起,她转身去看,便见谢祺站在风里,长发轻动,一双澄明的眼中似蕴着雾气,正深深的看着自己。
“谢大人?”李温熹下颌一抬,喊了谢祺一声,倨傲的表情中还有些微妙。
谢祺拱手作揖,“郡主。”
他直起身,没等李温熹说第二句话便自顾自的问开了。
“太子正在里面提杯,郡主怎么出来了?”
他好像问的挺随意。
李温熹眼波流转,讥笑道:“我父王与弟弟回襄亲王府了,唤了我一道,我见这芙蓉开的好,便走过来瞧瞧,因此未与他们一道回府。”
“原来如此。”谢祺敛着眼。
李温熹笑笑,朝他一步一步走过去。
谢祺身形不动,却蓦然抬首看着头顶苍穹的月,云雾似纱半遮面,留得清辉照人间。
花前,月下,美人。
场景是极致的美,可眼前的人却带着凌厉的逼迫感而来……
谢祺眼色不明,在李温熹站停在自己面前时,他才将目光缓缓的落在她身上。
“说起来,你到底算个什么东西?连我的行踪都要摸个清楚明白?”
李温熹迟迟的笑了声儿,掩唇道:“是李昭润让你留心着我。他此刻是不是已经到含元殿去问候父皇去了?”
闻言,谢祺看着她,却不答话。
“啧。”她啧啧两声,眼内投出一道精光,笑道:“谢祺,你可真是信王的一条好狗。”
谢祺不仅不怒,反而笑了。“郡主是怎么开得了口说这种话的?你自己在太子殿下面前,又能有多高贵呢?他让你们襄亲王府如何,你们便如何。他想将你嫁走,便连襄亲王也没法开口正面回绝。”
在他料想中,李温熹听了这种大不敬的话定然会恼羞成怒,说不好还会动手。可事实却是,李温熹取下的珍珠面,轻轻埋着摇摇头,顺着自己的长发,却轻声笑意的回了一句:“我这个人有仇必报,你知道的。太子想将我送去和亲,信王与毓秀一样,也希望将我嫁去,你以为我不知?”
谢祺眉头深皱。
太子一定就是太子?
这话什么意思?像个绕口令似的。李温熹却不打算再和他谈下去了,她又重新将珍珠面系上,往外走去,在与男人擦肩而过时,手腕却被一把握住。
“松手!”李温熹憎道。
“你要做什么?”
谢祺紧紧的盯着李温熹的脸颊,像要将她整个人都溺到自己眼里去。
李温熹手腕一转,甩开了谢祺的桎梏,同时另一只手抬起狠狠的朝谢祺肩头一推,嘲讽道:“有时间担心别人,不如担心下你自己。”
她笑容灿烂,仿佛已经遇见了谢祺的为官生涯,那些场景让她心情大好。
“你当真以为,我给你选的史令大人,是那么好当的吗?哈哈哈…”
李温熹长发飘动,高傲的走了。
余下谢祺一人望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慢慢的沉下了脸。
等谢祺再回了宴席上时,多数人已经喝的差不多了,便要开始散了。李温熹也不见了踪影,她的婢女和侍卫也都不见了踪影,估计是出宫了。
李昭沅与李昭沐兄弟二人也起身,去与李昭承道别。
“太子殿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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