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这是为何?”
李温孝不解她的用意,又有些担心这般做适得其反,万一传到了皇帝耳朵里,真就将李温熹嫁出去了可怎么好。
他向来是有什么心事都写脸上了,喜怒形于色的人此时的小九九被李温熹一眼瞧了出来。
她微微一笑,解释道:“你只管这么传,还要传到皇上耳朵里去。接下来的事儿你就不用担心了。”
听她这么说,李温孝是越发的糊涂了,他一双剑眉快要拧到了一堆去。
“阿姐,你这越说我越不明白了,你是图什么呀?”
“傻子。”李温熹伸出手指在他眉心戳了下,“如今看不惯我们襄亲王府的人大有人在,他们巴不得能趁机在皇上面前给咱们上点眼药。阿孝,你说那些人会怎么跟皇上说呢?”
李温熹反而将问题又抛回给了李温孝。
李温孝眯了眯眼,神情渐开,恍然大悟般,“皇上请三思,襄亲王府如今已是重权在握,过于殊荣。若再将纯慧郡主嫁到西戎,岂不是让西戎成了襄亲王府的练兵场了!”
说着,他啧啧两声,双手抱在胸前,语气竟带了些嘲讽意味,继续说道:“皇上一听这话,那还得了?”
李温熹在鼻尖轻轻摁了下,眉头轻蹙,道:“就是这个理,所以那日听父王提起此事时我就知道皇上是不可能将我嫁过去的。”
“那就好。”李温孝嘻嘻笑起来,横着手指在鼻尖上搓了搓,露出一副孩童似的无害笑容,松了口气。“对了,阿姐,我本以为皇上要将收缴御赐的活儿给户部的人办的,没想到竟还是让太子亲自督办,而太子呢,又将这事儿推给了你。你说他们一个个的,打的是什么算盘?”
“能是什么算盘。”
说到这事儿,李温熹难免扼腕叹息,她轻轻摇头,解释道:“这种差事毕竟不美,百官都得嚷着寒心。皇上应该是想瞧瞧太子能不能有自己的法子将事儿办了。而太子呢,自然不愿意坏了自己名声,索性就又丢回给我了。”
难成大器。
几乎是下意识,李温熹在脑子里便给李昭承戳下了这个章。
她表情有些微妙,李温孝在那头自顾自的说话也没注意。
“寒个屁的心!一群老王八就只会之乎者也,子曰师曰的!念那些破经能起个什么作用?难道人家打过来了,你还指望拿本书去给人家说:来,请坐,你这样是不对的……那不是神经病吗!”
李温孝嘴角勾起不屑而狡黠的笑意,眼中全然是张狂。
李温熹被他逗笑,掩唇轻声道:“我们北宁是马背上打来的天下,向来重武轻文,即便是如此,你也不该对那些文官太过放肆,总该尊重些的。”
“切,一群手不能提肩不能抬的软蛋能干什么?”李温孝冷哼一声,随即背过身去,朝李温熹摆摆手,“行了,阿姐,你回。我要出去遛一圈儿。”
见李温孝出门了,李温熹估摸着他这就去办自己方才交代给他的事儿了,也不在他院中继续停留,可她没直接回拂花院,而是去了下人们居住的后院。
…………
“哎呀,你这怎么行,你这样伤是好不了的!”
是芸香的声音。
“……”
另一边没有回音。
芸香焦急的直跺脚,“你这人怎么跟个石头一样,不会说话不会动的呢,还又臭又硬的。”
李温熹脚步一顿,那些打扫做活的下人连忙停下手中活计,过来行了礼。
“参见郡主。”
“各自去忙,无需理会我。”李温熹挥手将下人们散退,然后上了两级矮阶,里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
“多谢姑娘好意,我用不着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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