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江意带来的骑兵兵力有限,也只是解当下燃眉之急。后面的援军没有骑兵的速度,当然没有这么快到达。
如若这时西夷再举兵硬攻,江意带来的骑兵不一定抵挡得住。
但西夷那边似乎也不敢冒这个险。
此时,浓雾那一边,西夷船上,首领极其的暴躁不安。
这次攻城,他已经损失了相当多的人,人数远超过琼城守城的三千将士。结果城没攻占下来,什么好处都没捞着,还平白又损失两艘船和船上的人。
谋士劝他,当趁着浓雾再举兵猛攻。眼下即便琼城来了援军,从时间上推算,如果是大批的军队绝对没有这么快的速度,所以抵达的只能是小部分的先锋部队。
即便如此,西夷这方的战力也远胜过他们。
如若再发动猛攻的话,能把援军也全部歼灭。
西夷首领暴怒,道:“我已经损失了那么多人和船,你还要让我猛攻?他们定然已经重新布置城防,这再一去等同于从头再来!我还将损失更多的人!”
谋士道:“可要是能杀掉苏薄,损失点儿人也大大值得!一旦错过此次良机,后面就再难有机会,主君三思!”
西夷首领浑身怒意喷薄,看着谋士道:“就算你揣测的都是对的,就算要攻,现在连船都无法靠近,我们怎么攻?”
谋士道:“此事我也想过,他们城墙上有投火器,船固然不能靠近,但投火器只有一定的范围能造成损伤,只要我们的船别靠得过于近就行了。至于士兵们,离岸已不远,完全可以游着过去。”
西夷首领一听,抽出一把刀就横在谋士的脖子上,顿时刀刃破了他脖子的皮,道:“我族人不擅水,你说要让他们游过去?昨晚着火的船离岸尚还有好长一段距离,我的族人又有几个能游过去?”
谋士紧了紧腮帮子,见这年轻首领怒气难抑,自知不能再激怒他,否则他一刀就能让自己脑袋搬家。
遂谋士在态度上退了一步,道:“我知道主君在担心什么,这大玥不乏有一些与官对着干的山贼匪寇,等我们深入大玥土地,再招那些人为我们所用,那些人又是干惯杀人行径的,到时候不愁壮大不了军队。”
首领怒气这才收敛了一些。
谋士又道:“何况早在行军之前,咱们的族人们都练习过凫水,不至于完全不会。”
首领道:“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你第一个打头阵游过去!”
谋士这才不敢再多言。
这西夷人虽能征善战,但喜怒无常也是真。
后来西夷船再在江上停留了一些时辰,待到将近午时,江上浓雾终于全部散去。视野所及之处,都变得清晰宽阔。
浓云里,有淡淡金色的阳光流泻下来。
西夷首领遥遥见琼城城楼上人影齐立,还有两樽高大的投石器分立城墙两边。一旦他们的船靠近,想必就会有火球再度飞砸过来。
别说攻上城门,就是攻上码头都很不容易。
那火球一砸就是一艘船,船上还有那么多西夷兵,西夷首领冒不起这个险。
最终,僵持了半日后,西夷首领下令,所有船只往下游去。
他十分火大,当初要不是听了这谋士的话,恐怕此时早已经深入江南繁华之地了。
城楼上的江意和苏薄,以及一众将士们,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敌船调头往下游去。这琼城根本没有可以驶出去追击的军船,何况就是有,他们也没有足够的兵力。
最后只能任由敌船越走越远,远天阔江上,只剩下一排排小黑点。
当下琼城终于安全了,众将士们确实应该喘口气。
只是让敌军深入下游,想到后续,又实在没法让人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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