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为了一己私利做出有损行动处的事情,我一定让他尝遍梅机关所有的酷刑之后再咽气。无论是谁,你的明白?”
毕忠良走出饭店,陈深正等在车上。
“和你说什么呢说这么久?”
毕忠良甩上车门不避人的开骂,“狗日的,老子拿枪上战场的时候,你还在家里吃奶。”
陈深听明白了,揶揄道:“老毕这是受气啦,不过干我们这一行受气是难免的。你要是不想干,我们就不干。我回去开一个剃头店,凭我的手艺养活你和嫂子绰绰有余。”
“去去去,剃一个头才赚几个铜板钱。赶紧开车,你嫂子还在家里等着我。”
与此同时,回程路上李默群正在叮嘱唐氏夫妇一些注意事项。除了要提防毕忠良将来工作中使绊子,还要留意行动处一分队的队长陈深。
此人吃、喝、赌样样皆通,更是上海各大舞厅的常客。这种上不得台面的瘪三在毕忠良眼里是宝贝,平素称兄道弟来往频密,陈深工作中出现纰漏,毕忠良总极力包庇。将来对上免不得吃些小亏,在没有站稳脚跟前切记要学会隐忍。
“山海明白,请舅舅放心。”
“劳舅舅费心,碧城也会小心行事的。”
唐氏夫妇送完李默群,回到上海的居所,唐山海里里外外先翻查一遍,确认房间内没有窃听器便质问徐碧城今晚为何失态,是否有什么事情隐瞒自己。徐碧城摆出委屈的脸孔,唐山海凭什么那么凶的审问自己。
“我不是以丈夫的身份在质问你,我们是工作搭档,生死相依。此次潜伏76号任务重大,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碧城,你明白吗?”
“我都说我做不来的,你们偏要我来。”
徐碧城越想越委屈,眼中蓄泪随时决堤。唐山海不由地放柔表情,上海之行凶险异常。这么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女人不适合参与政治斗争,应当养在深闺中抚琴读书悠闲一生。让人哀叹的是生在命如草芥乱世之中,谁又能苟且偷生。
唐山海晓以大义又宽慰几句,徐碧城总算交代,今日是偶遇故人才会失常。
“徐碧城是你在黄埔军校职教时教过的学生?”
“唔,第十六期。今天看到人我也挺诧异的,没想到她这么年轻就嫁人,还嫁给唐山海。最让我惊讶的是她居然是李主任的远亲。”
陈深在毕忠良面前毫无隐瞒,现在不说,等徐碧城的档案送到处里,毕忠良自己看到又该开始怀疑。倒不如提前报备,免得麻烦。
“李默群蓄谋已久呐。”
毕忠良揉动太阳穴,思考如何拔出李默群安插在行动处的眼线。
第二日,唐氏夫妇正式报到。76号外墙已经粉刷一新,从外面看不出任何异样。走廊上和各间办公室也逐一刷过漆,里里外外一股浓重油漆味,不开窗能被熏死。
唐山海咳嗽一个上午,徐碧城好像对油漆味过敏,脸上起了几粒红疹。她不是个例,行动处几个女同事都出现相似的症状。
这种环境是不能办公的,大伙儿反应到上级请求解决。一层层递交很快到了毕忠良面前,他很不耐烦为这点破事出头,后发现陈深那张小白脸居然也迸发出几粒红豆,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新处长对群众们反馈的意见很重视,大笔一挥,征用华懋饭店做临时办公点,等76号的油漆味散尽再搬回去。
就这么着华懋饭店成了汉奸们的临时据点,不仅解决办公的问题,伙食方面有了质的飞跃。从早餐到宵夜,厨房三班倒换着花样做。想吃什么直接点,关键还不要钱。一下子自愿加班的人翻了几番。
每逢用餐点,时常能看这样的场景。这桌子涮火锅灌冰啤,那边姿态优雅的切牛排,怕胖的女文员美滋滋的享用水果沙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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