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已经沾满眼泪的皮夹克一股脑把鼻涕全部擤到衬衫上。这种报复手段又恶心又畅快，偏偏左震目前无法发作，只是解开外套衬衣抛到一旁让自己眼不见为净。

    “你早点答应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快去帮我找点冰块来敷眼睛，我不要眼睛肿的丑丑的去见人。”

    “我怎么摊上你这个讨厌的丫头。”

    左震最终是携眷出席的，在车上他再三叮嘱三大“不可以”原则，不可以狼吞虎咽，不可以随便溜达，不可以招惹是非。然后再从三不原则延伸出若干小规则，前排的唐海偷笑一路，二爷这副又嫌弃又要唠叨的模样实在是有意思。

    抵达百乐门，左震带着锦绣入场引来一场骚动。人人都晓得名震上海滩的左二爷是不近女色的，今晚居然带女人同来，一时间各种好奇打量的目光投来。

    “长相很普通嘛。”

    百乐门内妖冶的舞小姐们各个心里酸溜溜的，横看竖看左震身边根本是个没长熟的小丫头，比起在场风情万种的舞小姐实在差的太远。左震找这种货色真是眼瞎到没救。

    “左二爷，向先生等您很久了。”

    一个黑西服的男子来请左震去贵宾室一叙，左震点头表示把女伴安顿好就去。

    “我回来前一切你听唐海的安排。”左震叮咛完转身又嘱咐起唐海，“保护好她，别让陌生人接近她。”

    “放心二爷。”

    唐海嬉皮笑脸的冲石浩挤眉弄眼，石浩面无表情只当没有瞧见。等他们离开，唐海立即把服务生叫来点餐上酒，而锦绣脱下狐裘外套，这一路热死她了。

    “这里有没有咖啡？”

    锦绣扇着手问服务生，亮晶晶的双眸与粉白的肌肤在灯红酒绿的场合下异常夺目。服务生不由多扫两眼被唐海眼角余光瞥见瞪去一眼立即闪人，在此时台上响起了《夜上海》的前奏。

    四周骚动起来，锦绣不明白那群人兴奋个什么劲儿，经唐海普及知识才知道徐徐走上台的大美人是上海滩炙手可热的名花。

    “殷明珠小姐有海上明珠之称，当年有不少达官贵人为了与她共舞一曲不惜一掷千金。不过自从跟了向先生以后许久都不登台了。”

    “是和我一样被人包养了吗？”

    唐海噗出一口酒来，往日里最能言会道的人也没法往下接口，好在锦绣没有继续追问什么。

    台上殷明珠连唱两首曲子过足瘾走下场，各路牛鬼蛇神抓住时机立即凑拢过去，但这些人还没有讨到任何便宜向寒川已经出现了。围着身旁的苍蝇各自散开，殷明珠很自然的伸手握住向寒川。

    “还没看到英东，他可是今晚的主角。”她说，脸上带着甜甜的笑。

    “我这个弟弟已经被宠坏了。”

    向寒川微微摇头眼里有些无奈，在对上殷明珠的美目后又尽数化成宠溺。捏了捏微温的柔软小手，他笑问美人方才有没有尽兴，如果还想唱几支他不会阻拦。

    “如果向先生想听我只好再登台咯。”

    “我要你回家唱给我一个人听。”

    音量放低只有两个人听得到，殷明珠咯咯一笑，双目顾盼生辉风情无限。

    另一边，左震一回座立即拉过锦绣抱在怀里顺手拉来外套给她披上，唐海识相的坐到石浩那边去了。

    “你刚才去哪里了？”

    “不该你问的别问，你怎么满嘴的咖啡味，哪有人来百乐门点咖啡喝的。”

    语毕左震倒了一杯红酒要喂锦绣，作为自己的女人难免遇到应酬场合，酒量要培养起来。

    “我不想喝…”

    酒瓶碎裂的声音与惊呼声响彻大堂，音乐声戛然而止，宾客们好奇的朝声源处探头张望。锦绣也仰起头张望但很快被左震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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