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娘眼里含着泪，让小芹给仨二蛋家伙打水洗脸，一边数落个不止。

    仨家伙也不说话，只是站那里傻笑，

    小芹站远点一看傻眼了：

    哎呀妈呀，那边黑咕隆咚有三排牙在飘呀，见鬼了呀！

    ……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每到天擦黑，周围十几个村子总有一两个小伙子背着一小袋东西，鬼鬼祟祟走街串巷，不时敲开一家家门，低声问：“老乡，要盐不，上好的精盐。”

    十天后，

    二百多文钱到手，

    香村牌私盐供不应求，格外抢手。

    仨兄弟又钻进了深山。

    这次进山的时候更久，有两个多月。

    出来时背后背的袋子当然更沉，

    挣的钱当然也就更多，

    换的粮米当然也就更多，足足换了十几石米。

    还有余钱买肉肉，让几家的爹娘娃儿都跟着美美地打了几顿牙祭。

    五十天后，

    哥仨的活动终于引起了张大麻子的注意，让大志悄悄地上告了官府。

    第二天，县里的衙役张二龙、赵三虎等一大帮人来到村上，拿枷锁锁了哥仨。

    哥仨先被打了半死，

    然后被扔进死牢。

    制贩私盐是死罪，谁人说情也不管用。

    等死吧。

    寒凉凉的几丝月光，照进了乌漆抹黑的牢里。牢里除了哥仨，还有俩难兄难弟，一齐挺尸等死。

    那两人，一个叫高大龙，是邻近的焦村的一个后生，因老婆和本村富农儿子勾连，一怒把奸夫瘾妇一刀一个捅了。另一个叫赵晋，是莫家村的一个读书人，据说参加乡试时写的诗犯了忌讳，也被抓了进来。

    几个人逗头一聊，都是热血年轻人，很快打成一气儿，只是赵晋是读书人，说话间总是斯斯文文，子乎者也不断，和其他人联络少些。赵晋也只是和二蛋说得上来，二蛋虽然也读书少，但说起话来总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从不妄语，而且为人大气仗义，赵晋也深为折服。

    在狱里反正无聊，五兄弟干脆又玩起来拜把子游戏。

    大哥二蛋，

    二哥钢弹，

    三哥阿泰，

    四弟赵晋，

    五弟高大龙。

    拜完，五兄弟哈哈大笑，

    然后换来牢头一顿皮鞭一阵呵斥。

    然后又无聊了，继续躺下挺尸。

    今朝有酒今朝醉，

    无酒那就继续睡。

    ……

    月黑风高夜，

    杀人放火时。

    正当几兄弟沉睡在梦中时，牢狱中突然大乱，有人惨叫，有人惊呼，有人拿刀跑过，更多人在兴奋地大喊：“有人劫狱啦，有人劫狱啦，快来人呐！

    混乱中，有个蒙面人几刀砍坏牢房门：“里边有人吗？快跑！”

    五兄弟懵逼中，被人流裹胁着逃出牢房，撒脚丫子开跑！

    运气不错，虽然有不少逃犯被追上砍了脑袋，兄弟五个最终都全须全尾地逃出了生天。

    乌拉！

    自由万岁！

    逃是逃出来了，

    家乡已无法呆了，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哥五个一商量，远走西口，来到了离家二百多里的宁安县城谋生。

    走之前，哥五个偷偷回家安顿了一下家小。

    临走前，二蛋娘硬逼着二蛋和小芹圆了房，并让带小芹一起走。二蛋娘说自己年事已高，不想看见冯家无后，九泉之后没法见二蛋他爹啊。二蛋是自己的心尖尖，不能没人照顾，自已多岁了也活够本了，哪天两腿一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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