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其实没人知道“须弥芥子”这种事,所以,他这句话实际上是问,有主之物和无主之物的问题。
假如这东西属于唐时锦,他们去找唐时锦。
那假如,此时这东西还没人发现,那他们去找谁?
或者更直白一点说,如今,很大可能是佛宝灵泉自行“离开”,而不是唐时锦主动“掠夺”,他们难道要去指责灵泉?
短暂的安静之后,有人瞪着眼道:“梵清缘,你这是什么意思!唐时锦她靠着咱们的灵泉,平步青云,封侯拜相!可咱们宗门中人修炼一辈子却会中途陨落!你觉得这无所谓?你不怕天劫我还怕呢!”
梵生妄仍旧冷冰冰的,淡淡的道:“梵生智可以靠着与梵清舍的师徒情份,换一个平安,你,”他嘲讽的看了他一眼:“你倒是乖觉的很!还没见面就向着她说话!”
梵生智都气乐了,他呵呵的道:“梵生妄啊梵生妄,我可真是没想到啊!”
死亡的危险悬于头顶,苦练几十年的功力一不小心就没了,在这样的威胁面前,很少有人能冷静,能中肯,所以争吵并不奇怪。
可是梵生妄,一天天宛如一个修炼狂人,永远淡漠冷静,诸事不理,高洁如同天上雪,可此时,尖酸刻薄,挑拨离间……实在是叫人大开眼界。
宗主黑着脸道:“够了!”
他压了压火气,平和的道:“智长老,我只问你一句,我们到了京城,你能不能叫清舍来,我们起码要先见唐时锦一面,才好商量。”
梵生智道:“宗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清舍此时已经离开了京城,他不会叫我们找到的。”
梵生妄哧笑一声:“可真是个有良心的好徒弟。”
梵生智看了他一眼。
他正色道:“宗主,清舍一直都说自己是俗世中人,他心中君、国本就高于一切,若宗门与君国不能两全,他自然要舍宗门取君国……至于个人荣辱,他是全不在乎的。”
宗主沉声道:“我等隐世之人,又非乱臣贼子,怎么就不能两全?”
梵生智平静的道:“若是起初,我们让清舍出面,那与唐时锦见一面,商量商量,应该不难,可如今闹成这样,纵兽要杀唐时锦,下毒谋害太子,血书城墙公开挑衅……做下这些事情之后,就不能两全了。”
宗主急道:“那不过是外宗愚人所为……”
他猛然停了下来。
当年,安宁侯,也就是梵清舍,他曾经屡次跟他说,要约束外宗,否则但凡惹出事来,外人可不管外宗内宗,他们只知道这是佛遗宗!
那个时候他自诩神仙,不以为然,还觉得他心在尘俗,难成大器,他犹记得,当时他语重心长的跟他道:“你要好生琢磨琢磨,你师父给你取这个‘舍’字是何意!”
从那之后,他便不再说了……可如今……
宗主缓缓的道:“你们先出去,我要好好想想。”
佛遗宗内讧的时候,周展眉兴冲冲的把写好的条陈送进了宫。
唐时锦一边看,一边就吩咐:“把完璞给我叫来。”
下头人应声去了。
穆完璞如今在都察院,离的很近,很快就跑了来,笑着施了个礼。
唐时锦正懒洋洋的坐在椅中,还架着腿,手里拿着纸张在看,只唔了一声。
穆完璞就自己起来了,周展眉无声向他施礼,穆完璞也拱了拱手,就坐下了。
唐时锦把看完的两页扔了过去:“你先看看。”
穆完璞手忙脚乱的接住,就无声的细看。
周展眉写的很长,很细,唐时锦足足看了半个时辰才看完,然后扔给了穆完璞。
穆完璞本就是少年成名的才子,看的比她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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