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锦正色道:“是真的,炎柏葳忙的要死,我找他帮忙调整个官职都好几天见不着人,我身边真的需要一个厉害的笔杆子,当初我就说过,生意做大到一定阶段,就需要文人了……更何况,我如今不止是做生意,还管着总缉事厂。”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我正磨刀霍霍向虎鸱呢,舆论本来就很重要,超级重要!例如说,我刚刚扳倒了赵守拙,年后我还想收拾陈识务,但是因为我用的手段,都是非常手段,所以我需要有一个人,在事情结束之后,用不那么枯燥的手法,把他们的罪行公诸于世,造成一定的话题度……你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的总缉事厂,从一开始,就不走寻常路,但是假以时日,大家就会发现,我们并不是错的。我需要有才子为我发声,争取民间舆论。”
“而且不止是这些大事,很多在我来说是日常小事的,与这个天下来说也不是小事,例如说,我想要为仵作正名,我红口白牙说仵作不是贱业,可是千百年来的观念不好改,所以我只能动用一些手段,我想有一个人帮忙写文章、写戏文,让大家知道,好的仵作在案子之中的重要性。”
“不止是公事,私事我也处处都需要笔杆子啊!我如今有权有势,不趁机大做生意才是傻子,处处都需要人帮忙写东西……唉,六哥,总之,我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忙!!”
“你如果不想只做笔杆子,我就给你请官儿,你想上朝,我就让你上朝,不要问我怎么做到,你只需要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全都可以做到,你相信我。有我在,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了。”
桃成蹊一直懒洋洋的听着,眼睛又瞥了瞥她,然后他略一沉吟,点了点头。
唐时锦一喜。
她道:“那我出去问问大眼灯儿!”
她就跑出去了。
炎柏葳坐在那儿,低声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与他说了一遍。
其实唐时锦经常写信回来,但信怎么都是简短一些,奚渊穆又是个闷葫芦,桃成蹊还真有很多事情不知道。
如今汪直死了,内阁很快就入掌中,年前桃相也要归京,此时接他回去,倒是正好。
家里人看到他这个样子,难免要难受的,但就算难受,也不能因此不见面了啊!
炎柏葳道:“锦儿心里较着劲,想让你还朝,但我倒觉得,入朝并不适合你,如今锦儿那边事情繁多,你们两个都做事激进,脾气相投,你帮她的忙,我觉得应该挺对路的,也不算是负了你的壮志和文才。”
桃成蹊缓缓的点了点头。
当初大难不死,他发了数十日的噩梦,每每从梦中惊醒,张大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用了安神汤都没有用。
但是,汪直想凭这些就毁了他,却是提也休提。
他堂堂的五绝公子,怎么都不会输给这种无耻恶心的阉狗!
他就这么咬着牙根儿,凭着胸中一腔激愤,一身傲骨,硬生生的熬了过来。
如今早已经不再做噩梦,手上多了伤疤,起初都握不住笔,渐渐的也就练回来了,而且字迹就像是堪破了什么,更多了几分风骨,铁钩银划,自己写着,都觉得得意的很。
不愧是我!
炎柏葳翻着桌上的诗文,便似乎看到了他这一路走来的心境。
明明傲骨峥峥,却又永远怀抱着一颗赤子之心,这样的人,真的是得上天厚爱,唯有这样的人,才写的出最打动人心的诗篇。
炎柏葳叹道:“成蹊,我真的,真的对你佩服的五体投体。”
他看了他一眼,眼中就闪出些笑意来。
唐时锦先让海东青把炎柏葳和桃成蹊送了回去。
看着两只海东青飞入夜空,唐时锦按了按酸涩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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