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露来得很匆忙, 除了身上的衣服,全部家当就只?剩下那个小小的行李箱。
阮绿棠撑着胳膊坐在床上,看着她收拾行李。
时雨露半蹲在地上打开箱子, 里面整齐地叠放着一层应季的衣服,她拿走最上面那层, 下面卷起来的内衣没了遮挡,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
这是正常衣物, 对?方?又同为女性, 时雨露想自己不应该感到羞耻的。但也仅仅只?是这样想着,事实上,在这个想法冒出?头前她就条件反射地把手上抱着的那摞衣服又盖了回去,将意外?露出?的内衣遮得严严实实的。
阮绿棠盯着她红红的耳朵尖看了会儿,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床上站起身晃悠到了衣柜前,装模作样地拍了两下并?不存在的脏东西,说:“衣柜我之前打扫过,你可以?直接把衣服放进来。”
“嗯。”时雨露细弱蚊蝇地应了一声, 把衣服一股脑地塞进衣柜,紧紧地关了起来。
她的行李箱实在太小了, 除去那几套衣服, 里面就不剩什?么了。在那不大的空间里, 时雨露竟然还塞了个薄薄的笔记本电脑。
时雨露连上电源,电脑很快开了机,她伏在屏幕前敲了几下键盘, 神色很认真的模样。
这还是阮绿棠第?一次看到工作状态中的她,比起平时温柔如水轻声细语的时雨露,又多了几分成?熟理性的风韵。不过两者比较起来, 并?没有优劣之分,而是各有千秋。
阮绿棠靠在柜门上看着她,问:“怎么这个时间还要工作?”
时雨露沉默一瞬,抬起头看向阮绿棠,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没有,只?是检查一下有没有新邮件。”
说话时,时雨露下意识地捏了捏耳垂,这是她心?神不宁时的习惯性动作。
阮绿棠往她被捏红了的耳垂上看了几眼,没有拆穿她的小动作,而是耸了耸肩:“那,晚安?”
她干脆利落的告别让时雨露有些猝不及防,阮绿棠从来都是尽可能地粘着她,说句牛皮糖也不为过,时雨露经常为此感到有些负担。可现在阮绿棠扭头就走,时雨露却又突然感觉有些失落。
时雨露皱了皱眉,对?自
己的反复无常生?出?几分厌恶。
阮绿棠没有义?务一直绕着她打转,她也没有立场来指责对?方?突然冷淡的态度,毕竟,她只?是一个普通房客罢了。
时雨露把这几句话反反复复在心?里过了几遍,可那股烦闷的情绪还是固执地在她心?底扎根,害得她整个胸腔都像被堵塞住一般沉重。
她无处宣泄,只?好重重合上了笔记本。恰在此时,阮绿棠突然又在门边探进了头:“啊……大事不妙。”
“备用床单被罩我洗了还没干,所以?……”她指了指光秃秃的床板。
床上空荡荡的,木头床板上连个竹席都没铺,别提床单被套之类的了。
时雨露伸手在木板上轻轻摸了一把,就被粗糙的木屑刺了一下,不疼,但触感很清晰。她虽然不是豌豆公主?,但也没法在这样的床板上睡一夜。
她收回手,做了决定:“我睡沙发好──”
“要不要和我一起?”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个声线温软,一个清脆悦耳,交织在一起却意外?的和谐。
时雨露愣了愣,用探究的目光瞧着阮绿棠,疑心?是自己听错了。
阮绿棠侧了侧身,让时雨露去看客厅的那个沙发,说:“这里的沙发太小,不够一人长,你要睡的话只?能蜷着身子,很不舒服的。”
客厅那个沙发确实不大,她说的是实话。时雨露眼眸闪烁几下,没有说话。
阮绿棠看着她,像是单纯出?于好心?地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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