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先生杳无音讯许久,就这么确定新郎的人选一定非他莫属吗?”
“是的,毋庸置疑。”
“好厚的脸皮。”
“因为他遇见的并拥有的是世上最美好的姑娘,而他又孤孤单单可怜一人,她怎么会忍心弃他而去?”
裴湘似笑非笑:“可怜一人?是怎么造成的?”
雷克萨毫不迟疑地推锅:“是那些无处不在的窥探目光和毫无信誉可言的政坛流氓,让那位先生殚精竭虑小心谨慎,不敢暴露一点内心的柔软,更不敢给心上人寄出只言片语。”
裴湘哼笑一声,不再搭话。
她低头翻阅着桌子上的布料样品夹页,安静地浏览和挑选符合梅兰妮审美的样式,雷克萨则温柔地望着认真做事的心上人,并不出声干扰。
店员弗兰克端着茶盘走近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他恍然大悟,为何今天的埃文斯先生会这么积极热情地做生意,原来是因为……之前的顾客全都不够漂亮迷人吗?
“可是,”弗兰克想到自己之前的那些隐约猜测,不禁暗忖,“虽然埃文斯先生终于有谈情说爱的想法了,但依照这位女士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有些不合适。”
“多谢你,弗兰克先生。”裴湘接过热茶,向店员道谢。
弗兰克微笑回礼后,对着雷克萨小声说道:
“埃文斯先生,稍稍耽搁你一点时间,我需要向你请教一些事情。”
说着话,店员频频眨眼示意,暗示他希望和雷克萨单独交谈。
雷克萨此时只想和恋人待在一处。但无奈的是,这位店员的眼皮都快眨抽筋儿了,表情也过于复杂,似乎内涵丰富,这让雷克萨不得不起身暂时离开裴湘的身边。
十几步之外,隔着一道深蓝色帘幔,弗兰克语速飞快地说出了自己担忧:
“埃文斯先生,我知道霍夫曼小姐足够迷人,但我不得不说出一些不太美妙的事实。哦,当然,说是事实,其实是未经当事人证明的。但是,经过我的旁敲侧击和灵魂深处属于法国男人特有的对于爱情的敏锐,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你,霍夫曼小姐声称的为亲人朋友挑选婚礼用品这件事,有六成可能是借口。先生,她极有可能是在为自己的婚礼做准备。”
雷萨克目露疑惑。
弗兰克同情地笑了笑,继续低声说道:
“不仅如此,我认为这位女士和准新郎的感情非常深厚,也可能存在更加紧密亲近的连接纽带,为此,她甚至愿意仓促举办自己的婚礼。”
雷克萨眉目一沉。他心知弗兰克常年和各式各样的顾客打交道,已经练就了一身高段数的八卦流言联想能力,这也许对他向顾客推销商品很有益处,但却不该用这份能力制造并传播这中子虚乌有的话。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极其严肃地告诫弗兰克,不要随意给旁人制造流言蜚语。
“这是一中相当不负责任甚至非常恶劣的行为。你的一次偶然联想,也许自己都觉得荒诞不经,可一旦谣言四起,总会有人信以为真并恶意揣测的。
“这样一来,身处舆论漩涡中心的人肯定会遭受到几倍乃至几十倍的伤害,那是真正的百口莫辩。弗兰克,有时候语言的刀子比真正的武器还要锋利,不仅伤人,最终还会伤己。”
见雷克萨突然露出严肃的表情,弗兰克连连摆手,他有些惴惴不安,勉强为自己辩解:
“不,对不起,那个,埃文斯先生你有些误会了,我并不喜欢把自己观察和猜测到的东西到处了乱讲。一般情况下,我都是独自消化自己的这些猜想的。今天,嗯,是特殊情况,因为,嗯,因为我怕你白白期待一场。埃文斯先生,你是一位善良慷慨的绅士,帮过我好几次,所以、所以我才向你说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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