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湘乘着夜色离开市区, 朝着安德鲁·米德尔顿夫妇位于伦敦郊区的花园别墅赶去。
这两个月以来,她已经做了不少准备,只是一直没有确定第一个客户的姓名而已。恰好,安德鲁·米德尔顿夫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给了她机会。
当然, 她不会冒冒失失地找上门去, 主动推荐自己的医术, 那就太唐突了。
在天明之前,裴湘给自己易容成了一个精神矍铄的小老头儿。她穿上了做工精良的男士旅行外套,佩上了款式低调但却很讲究的袖扣和一枚金链子怀表,拎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坐着马车出现在了一家旅馆附近,给自己开了一间房。
上午十点左右,享用完一顿丰盛的早午餐后,裴湘开始办正事。
“怀特, 这附近有一户姓米德尔顿的人家吗?”裴湘放下报纸,抬头询问旅馆的侍者,“我从法国来, 有事要拜访米德尔顿先生,不过却没有他们家的具体地址。”
“彼得先生,如果你要拜访的米德尔顿家是住在紫金花路的安德鲁·米德尔顿夫妇的话,我当然可以帮您指路。”
“安德鲁·米德尔顿?”裴湘重复了一遍,“哦, 是的,我要拜访的那位先生的全名是叫做这个。不过,我却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哈哈, 这很正常,毕竟已经分别好些年了,又因为战乱的原因中断了朋友之间的往来联系。”
裴湘笑呵呵地给了侍者一些小费,然后就很顺利地得到了安德鲁·米德尔顿夫妇的具体住址。
与此同时,在安德鲁·米德尔顿的花园别墅中,刚刚睡醒的安德鲁·米德尔顿夫人对着镜子发出了一声尖叫。
“夫人、夫人,发生了什么?”
尖叫声响起后不久,女主人的贴身女仆就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随后,她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阿丽亚·米德尔顿望着镜中的红肿丑陋面孔,眼中全是慌乱惊恐。
“上帝呀,露西,快去找医生来,快去!”
“好的,夫人。”
女仆露西意识到事态紧急,她又急急忙忙地冲出了卧室,差点儿撞上了迎面赶来的管家莫里斯。
“我听到了尖叫声,发生了什么事?”
“夫人的脸上起了一片疙瘩,脸也肿胀起来,情形很严重,我们必须马上去请附近的迪恩医生。”
听完露西的话,管家立刻严肃了表情:
“怎么会忽然如此?昨晚没有任何征兆吗?”
露西摇了摇头:“昨晚一切如常。”
“可是,迪恩医生是外科医生……”
“先请他来看看,说不定几天之后就会好转了。”
“愿上帝保佑夫人!后天有沃尔波尔伯爵夫人的晚宴,夫人争取了很久才得到了邀请函。要是因为这莫名其妙的灾难错过了宴会,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我也想到了这个,哎,愿上帝怜悯。”
两人一边飞快交谈,一边向楼下走去。
很快,为安德鲁·米德尔顿一家服务的仆人们都得知了女主人的不幸遭遇,他们纷纷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生怕被本来就脾气不好的主人家迁怒。
米德尔顿府的天空笼罩着紧绷沉闷的阴云,而裴湘的拜访名片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中,被一名听差小心翼翼地送到了管家面前。
“来自法国的彼得先生?”
“是的,那位老先生说,他是主人的朋友。他和主人在法国相识,一起结伴游玩了一段时间,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主人返回英格兰之后,他们也时常有书信联系,只是到了后来,他们因为一些事不得不中断了信函往来。那位彼得先生说,他这次来英格兰旅行,途径此地,打算过来探望昔日故友。”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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