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自己方便，让我住寄宿学校。别人冬天热汤热饭，各种吃的用的。他们的父母都关心他们吃什么东西长个子，吃什么东西补脑子！”

    “我呢？”

    “我一日三餐永远都是馒头，榨菜，馒头，榨菜！你给我的那点零花钱连每个月的姨妈巾都不够用！”

    “别的女孩子，脱掉校服可以穿美美裙子，新衣服。”

    “我呢？”

    “你告诉我，我现在身上穿的，除了校服，从头到脚哪一样不是捡的别人的垃圾？！”

    叶妈妈听到这里，再也隐忍不住，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她想开口，叶筝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你是不是又想说，别人给咱们那是看得起咱们？我得对他们感恩戴德，千恩万谢是不是？”

    “呵呵……”

    “你觉得他们是看得起我们？”

    “他们不过就是把我们当成大街上的流浪狗，随便扔来馒头，扔两块布头就能变成大善人了？”

    “你知道二丫她们在背后怎么说我们，使我们是一群靠吃垃圾为生的臭老鼠！”

    “一辈子是被别人踩在脚底板下的臭虫！”

    “我不要当流浪狗，不要当老鼠，不要当臭虫！”

    “谁不是头一次投胎做人，我要过正常人的生活有错吗？”

    叶筝抹着眼泪嚎啕大哭：“我想活的像个人，过分吗？”

    叶筝字字句句像是密密麻麻钢针，一字不落全都扎进了叶妈妈的心尖上。

    叶妈妈知道是自己亏欠了孩子。

    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在自己面前哭成了泪人，叶妈妈上前一把将女儿抱进怀里泣不成声。

    叶朗见母亲跟妹妹哭的肝肠寸断，伸开手臂上前，三人抱成一团，相拥而泣。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身为孩子的母亲，叶妈妈在这个时候除了无休止的重复”对不起”这三个字，她想不出任何更好的话语来表达自己的歉意。

    “对不起，妈妈没用！”

    “都是妈妈没用。”

    “妈妈把你们带到这世界上，却不能让你们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妈妈对不起你们。”

    “真的，对不起……”

    说到最后，叶妈妈哭着跪倒在了潮湿的地板上。

    “妈，起来！”

    “您起来，你不要这样，我们受不起。”

    叶朗哭着去搀扶叶妈妈：“这不是您的错。”

    “妹妹还小，很多事还不懂，她的话您不要往心里去。”

    “儿子知道，你为了这个家，为了我爸，为了我们兄妹一直在苦撑，不是您的错。”

    “为了给爸爸治病，您已经遭受了太多的白眼，你比我们任何人都辛苦。”

    叶朗一边哭着一边帮叶妈妈擦拭着眼角奔流而落的泪水。

    他颤声道：“怪我。”

    “怪我年纪小，不能挑重担，不能帮你撑起这个家……”

    “妈，其实……最近我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说却一直没敢开口……我想，我想休学帮您……”

    “不行！”

    “胡闹！”

    “我不同意！”

    叶妈妈听到儿子为了帮她分担，提到休学，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挑了起来。

    “小朗，我告诉你，不行！”

    “哥，你学习成绩这么好，所有人都说你是我们老叶家的希望，你不可以休学！”

    叶筝扯起了叶朗的胳膊：“要我说，摆在大家面前只有一条路，爸爸的病还是放弃！”

    叶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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