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子的事情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凌相若淡淡说道,“来人,替我去给本县所有茶楼的东家下个请帖。”
华亭县的茶楼也就七八家,这在县这一级别的城池里面规模也不小了。
凌相若吩咐完,便立即有小厮领命去办。
郭山人喝了几口茶,心情缓和了一些,但依旧不能释怀地对大徒弟道:“当年挺淳朴的俩孩子,怎么就这样了呢?”
“人总是会变的。”大徒弟安慰道,“但也有人是不会变的,师父您别太伤心了,您还有我和师弟们呢。”
“是啊,师父,我们不会变的。”其他徒弟也纷纷上前表忠心道。
郭山人多少有点欣慰。
却说收到了凌相若请帖的茶楼东家们的心情就不那么美妙了,尤其是勾引郭山人徒弟倒戈的那位东家,更是隐隐有些后悔。可
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凌相若还能杀了他不成?除非不要县令和她自己的名声了。
说到底,他还是有恃无恐。
当然,他们也都不敢拒绝凌相若的“邀请”,哪怕有鸿门宴的意思。
一共八位茶楼东家先后来抵达了庄中。
“见过大人,见过夫人。”茶楼东家们齐齐对易玹和凌相若行礼道。
“各位不必多礼,今日请各位前来不为公事。”凌相若摆摆手道,“来人,上茶。”
“谢夫人。”
喝过了茶,凌相若才慢悠悠开口道:“想必各位也知道,四月十六,凌氏养生馆将承办第一届说书大会,从这一点看,我与各位
也算半个同行了。”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
茶楼东家们神奇地领会到了这句隐含之意,顿时有些惶恐。
但面上依旧纷纷道贺:“我等预祝夫人圆满成功。”
“多谢。”凌相若云淡风轻地笑道,“俗话说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既然要在这行混下去,那就得按规矩办事,各位说是不是?当然
了,我其实就是半桶水,在座的各位哪个不比我懂这一行的规矩?”
“夫人言重了。”众人有些汗涔涔道。
“各位也不必谦虚。”凌相若淡淡道,却忽然话锋一转,对郭山人大徒弟道,“你给说说这一行最重要的规矩是什么?”
“是。”大徒弟躬身应了一句,然后朗声道,“师徒如父子,忘恩负义者,众弃之。”
茶楼东家们顿时心中一紧,尤以涉事的那位最忐忑。
除开那位,其余人纷纷表态道:“夫人的意思我们明白了,规矩不能破,这也是我们所有人的底线。”
他们一开始联合抵制郭山人,也不过是卖那位一个面子罢了,但他的面子还不至于让他们去得罪凌相若以致于进一步得罪易玹
。
虽说凌相若和易玹都不可能明面针对他们,可万一暗地里给他们穿个小鞋,那也吃不消啊。
凌相若没有直接这么做,而是请他们过来喝茶,先礼后兵,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他们也不能给脸不要脸不是?
别看凌相若始终笑眯眯的,但不坐在这里就不知道那种迎面而来的压迫感简直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没有表态的涉事的那位也是在真正直面这种压力之后,才醒悟过来先前那种有恃无恐的想法有多么天真。
而凌相若更是自始至终没提过本子的事,这让他准备了一肚子的应对之词毫无用武之地。郭山人的二弟子和三弟子叛出师门是
毋庸置疑的事实,凌相若抓着这一点发难,便是打到天边去也是她有理。
这位茶楼东家不得不咽下苦果。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还没从郭山人的二弟子和三弟子手里套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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