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 王家有子名师范(第1/4页)  倾唐小戏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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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乱衰翁居破村,村中何事不伤魂。因供寨木无桑柘,为著乡兵绝子孙。还似平宁征赋税,未尝州县略安存。至今鸡犬皆星散,日落前山独倚门。”——《乱后逢村叟》

    诗中这位老翁家徒四壁,甚至连一日三餐都会是一个大问题,村中的百姓乡亲们也整天奔走相告,但是却从来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消息,有的只是一件又一件的伤心事。

    到现在,家中的鸡犬怕是都因为早已没有食物而出走,或者就是在呻吟中饿死了,而老翁面对这一切,却是那样的无助,即使用尽全身的力气,依然毫无办法。

    夕阳西下,老翁原本应该和妻儿们齐聚一堂,其乐融融间共用晚饭,却只能独自一人衰惫乏倦、孤苦无依地依靠在门框上对着前山的落日,无声地诉说着无奈。

    那又是什么,是什么使老翁陷入如此的困境?答案是:战乱。

    因为要修建军队的营寨,村中的桑树和柘树都被砍光了,因为要组建乡兵征战,村中的青壮年都战死沙场,老翁和乡亲们都断绝了子孙。

    然而,在这种特殊时期,官府的赋税却一点儿也不能少,还像太平无事的年成一样征收,不但本乡如此,其他州县也未曾有过安抚体恤,老翁逃离到别的州县以求生存的愿望也一并破灭了。

    常言道,乱世出英雄,但更多的是手无寸铁、无依无靠的百姓。

    何谓真英雄?面对千千万万的老翁,胸怀不忍之心,因不忍,而无畏,无惧艰难险阻、无惧强敌环伺、更无惧命途多舛,还普天之下所有的老翁们一个朗朗乾坤。

    正所谓:淌两行英雄泪,开万世太平年!

    诗中老翁所经历的战乱,是黄巢起义之后的藩镇割据征伐之乱,正是晚唐时节。

    乾符六年,六月中,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大暑,正好是三伏天中的中伏,也是一年中最热的时节,如民间谚语所说,“冷在三九,热在中伏。”

    青州治所益都县,此时节午时过后气温渐至日中高峰,真是酷热难耐。不要说劳作,就是静静地坐着,豆粒般的汗珠也会不时从额头滚落,滑向颈间。

    眼瞅着秋收在即,正是一年中农民最忙碌的时候,关系着来年的口粮,全家人的生计,即便身体微恙也不忍稍歇片刻。

    为了尽量少受些酷暑之殃,农民们东方天际微微发白之时就已跨出家门,经村前羊肠小道奔向不远处的田地,开始一天的劳作。

    也有去县城里讨生活的村民,沿着村前小路的另一头,曲折蜿蜒,走上半个时辰就汇入一条黄土大道,沿着大道再继续走大约半个时辰,就能看到县城城郭的轮廓。

    城头上隐约间看到数十人影,或依靠城垛打着盹儿,也偶有几人缓慢地走动着,一边揉着惺忪睡眼,一边望向大道远方,似乎在警戒着。

    待村民走到城门前吊桥边时,城门依然紧闭,吊桥也被高高吊起,没有放下。趁着开门前这段光景,大家都放下挑了一路的担子,席地而坐,喘上一口气。

    此时,城里的达官贵人们还没有起床,仆人们或打扫着大堂、庭院,或准备着早饭,皆蹑手蹑脚,唯恐打扰了贵人。店铺的伙计们也都轻手轻脚的搬运着货品,为一日的生计准备着。晨光照耀下难得的一片宁静,偶有几声雄鸡鸣叫,高亢嘹亮,显得是那样突兀。

    整座县城最雄阔的宅邸就要数现任平卢节度使安师儒的府邸了,且不说其府内雕梁画栋、曲径通幽,就只是占地逾百亩,也是平卢镇首屈一指,无出其右。

    门前的街道,铺着平整的细沙,并行五辆马车而不显得拥堵。

    向左望去,斜对面有一座质朴的有些不起眼的宅院。东西阔二十步,是一座三进的院落,普通累世殷实之家都能拥有这样的宅邸,甚或比这家规模再大些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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