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许侧妃呼吸渐渐均匀了,景瑚就从栖雪阁里出来,准备回芳时轩去了。她也不知道许侧妃究竟有没有睡着,可是她知道她此时并不需要她的陪伴。她走到芳时轩的院门前,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万家灯火团圆之时,像他们这样的人家,两个人在一起未必就比一个人好。攫欝攫
途径一片杏花林,景瑚更加垂头丧气起来,年初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样的天气,她就是在这里救起了嬛芜的。
不知道与那时相比,哪一个嬛芜更痛苦呢?
景瑚一路胡思乱想,醒过神儿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居然没有在往芳时轩走,而是拐到了岔路上,眼前就是世子妃和景珣住的明晖堂了。
与栖雪阁的死气沉沉相比,纵然景珣不在,这里还是热闹的,充满着勃勃生机的。就像是一个漂泊无依的旅人,在山中游荡已久所见到的那一点光亮,令人不自觉的想靠近。
景瑚才走到院门前,便被世子妃身边的丫鬟丁香发现了,她笑盈盈的走出来,挽了景瑚的手,“小县主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我们世子妃在做针线,正好您可以替世子妃看看。”
景瑚便被丁香还有几个小丫鬟簇拥着进了门,世子妃正坐在榻上,对面坐着刘嬷嬷,见她进来,笑着招了招手,“快过来。”
房中燃着炭火,溶溶如春日,景瑚心中的那一点阴霾好像很快便被驱散了,她坐到了世子妃身边去,和刘嬷嬷笑了笑,算是打过了招呼,便问世子妃,“三嫂这是要做什么?”
她拿着绣花绷子,正在一丝不苟的绣一朵赵粉,并不算大,只能做一些小物件。
世子妃便道:“我的女红只是一般,沛娘就更是一般中的一般了。不过我们每年过节,都会给彼此绣一方帕子或是荷包,算是惦念彼此的一点心意,这就是我打算过年的时候送给她的。”
她把它递给景瑚,“你瞧瞧,这绣的怎么样?”
景瑚顺从的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比世子妃从前的手艺不知道好了多少,“针脚平整,颜色也是用心搭配的,我挑不出什么毛病了。”
世子妃就笑着把它从景瑚手里接了回来,对刘嬷嬷道:“您从前还总担心我女红做的不精要被婆家挑毛病,如今最会挑毛病的都挑不出毛病了,您可宽心了?”
世子妃和刘嬷嬷开玩笑,她却没有玩笑的意思,只是道:“从前若是有这么多时间来做这些,早也就能做成这样了。”
听这话的意思,好像世子妃最近有很多时间做女红似的。可她们这些富贵人家的女眷,不以此为生,怕伤了眼睛,都是很少在晚上做女红的。
世子妃白日又为了年节的事情忙碌,还要和景珣在一起,哪来的时间练习女红。又忽而要把女红做的这样好是为什么?
景瑚不由得奇道:“三嫂最近有什么礼物要送么?要自己亲自动手做女红?”
她一下子想到淮邑乡君的那个女儿,可若是给淮邑乡君送礼,她们这么多年知交好友,年年互相送礼,应该很清楚对方手艺如何才是,不必这样隆重吧?
世子妃便道:“不是要送礼,只是长日无聊,做些事情打发时间罢了。”
这可就更稀奇了,一个郡王府执掌中馈的世子妃,居然会抱怨长日无聊,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世子妃似乎也觉得自己失言,便强打起精神来,“嬷嬷上回说小县主送您的那对护膝很好,还没寻着机会同她道谢,此时人不就在这里?”巘戅戅
刘嬷嬷看样子是要起身和景瑚道谢,景瑚便忙道:“嬷嬷不用这么客气,您在船上照顾了我一路,不过一对护膝而已,算不得什么的。”
见刘嬷嬷笑了笑,不再和她客气了,景瑚又对世子妃道:“三嫂,三哥哥最近真的只是很忙碌吗?是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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