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官这句话令云西言那张脸儿陡然一红。
云西言心想当年成都府知州大人出府巡查自己的父亲可真的是鞍前马后卑躬屈膝的为他摇扇打伞事后可还奉送了纹银数千两!
作为商人最怕的就是当官的!
无论你有多大的家业除非在那庙堂之上有足够强大的靠山否则人家一句话你那万贯家财便可顷刻间化为乌有。
在云西言的认知中像定安伯这样的大官给他摇摇扇子再正常不过却没料到反被定安伯给训斥了一顿。
他的心里却偏偏毫无懊恼反而还笑了起来——这才是我云西言心目中的官!才是我云西言穷毕生之力去追随的偶像!
县丞张不负同样震惊当场。
他本就出生于官宦家族父亲张西陵曾官至河南道陈州知州一职却因秉直中正见不惯官场黑暗于宣历二年秋主动请辞。
父亲曾说官场之水堪比汪洋你若立志为官……万不可同流合污!
可父亲又说那就是一个大染缸当众人皆黑唯你独白的时候你这官儿可就当不下去了甚至极有可能掉了脑袋还不明所以。
父亲是不主张自己当官的可父亲在知道本次恩科是定安伯取仕之后却又默许了。
而此刻亲眼见到了定安伯亲耳听见了定安伯的这一席话他顿时明白了父亲为何会改变了心意——
这位年轻的爵爷和这朝中所有的官都不一样!
他是一股清流!
关键是他这一股清流还极其壮阔!
他的身份之高地位之高在这虞朝除了皇帝谁都没有办法动他丝毫。
他又是皇帝的女婿所有皇帝没理由动他那么跟在这股巨大的清流身边自然不会存在父亲所言的大染缸了。
傅小官喝了一口茶水徐徐又道:“你们要谨记于心所谓官心里所装的只有治下的黎民百姓!”
“人们常说父母官父母官这话我赞成因为无论谁家的父母都会疼爱自己的子女。”
“若是所有的官都能像疼爱自己的子女一般的去疼爱治下的百姓百姓们还可能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么?”
南宫飘雪坐在傅小官的左侧她一脸微笑的看着傅小官心里极其欢喜。
张沛儿坐在傅小官的右侧她的脸上多了几分惊讶对于傅小官的认知毕竟更多的还停留在那十四五岁的懵懂年龄。
她未曾料到傅小官对为官之道的认识如此之深还与众不同。
难怪师傅曾经说长岭山脉被虞朝所占并非坏事。
师傅还说放眼天下唯有道院的观主大人独具慧眼他早早的就注意到了傅小官。
她想起了当年在临江的家里父亲名为临江布商之首却在那些大小的官员面前永远保持着足够的谦卑。
那腰就未曾在官员们的面前直起来过。
但若是遇见了傅小官这样的官商人们的腰杆是不是就能直起来呢?
就在这时何生安汗流满面的跑了进来。
他冲着傅小官便躬身一礼“下官何生安见过定安伯下官不知定安伯今日前来有失远迎望定安伯恕罪!”
傅小官站了起来走到了何生安的面前伸出双手扶住了他的双臂。
“刚才正和张不负聊着何为官你来的正好我想要说的是从此往后你还有你们都不必和我搞这些礼节更不用如此诚惶诚恐来入座看茶!”
他扶着何生安落座何生安在这一瞬间感动得鼻子一酸泪珠儿在眼眶里打着滚差点就要落下来。
“要说起来是我打扰了你的计划。所以应该是我对你说一句对不起!”
何生安再也止不住内心的彭拜眼泪夺眶而出他连忙哽咽道:“下官何德何能敢当定安伯一句对不起……下官、下官羞愧!”
傅小官取了一张手绢递给了何生安这是这个时代的人固有的思想他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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