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便等到天亮。
随着最后几个炮眼的爆破声响彻群山,几千斤的巨门应声而倒。
群盗在陈玉楼的带领下聚集在坑内,向里张望。
只见一股股灰尘裹杂着浓烟,带着浓烈的霉味从墓门后不断涌出。
呛得众人灰头土脸,咳个不停。
就这么站在门口又等了半个时辰,料定墓道里的晦气都已经被山风吹尽。
陈玉楼命花玛拐率着一部分盗伙在外放哨接应。
其余盗众皆用黑布蒙了面,由其亲率,提铲拿枪进墓倒斗。
群盗进了墓道,没走多远,走在最前面的工兵掘子营突然停了下来。
陈玉楼眉头一皱,拨开众人走上前一看,叫了声苦。
原来墓道中间早已坍塌,几块几百斤的巨石从得真好,把老子都给感动了...”
罗老歪在后面假惺惺地搓了搓眼,提着枪走到前面,补充道:
“都给老子听好了,向前的重重有赏,退后的送去见阎王!我曹他祖奶奶,那些dio的明器一个不留,都给老子搬回帅府去!”
众当兵的当即一阵叫好。
“真是一群土匪...”
李长清好笑地摇摇头,闲庭信步地跟了上去。
......
众盗前拥,果就如群蝗过境,所到之处,寸草不留。
前边一排举着火把,手里拿着石灰袋,腰上挂着鸽笼的盗众专门负责探路照明器。
后面一排提着马灯,背着竹篓的,见到值钱的物件就拿,拿不动的就毁。
两个时辰后,墓道从南到北,就只剩下了几根光秃秃的石柱。
其余不是被群盗运送了出去,就是被砸了个干净。
按罗老歪的原话,这就叫他奶奶的“卸岭解山,物取必极”!
群盗边走边搬,复攒行了三四百步,墓道逐渐变得更宽,可以跑马。
但卸岭群盗加上工兵掘子营、手枪连,足足有千人,到也不觉得空旷。
灯火摇曳下,可见墓道的尽头两边是斑驳的朱红色砖墙,修葺如城墙。
尽头是一面圆拱形的城门洞。
两扇带有铜钉的城门闭合得并不紧密,门环却被铁链锁了。
哑巴昆仑摩勒率先上前抄起开山斧,将门环上的锁链砍了。
陈玉楼老谋深算,见那门户虚掩,料定后面必有机括。
眯着眼思量一阵,突然对身旁的红姑娘道:
“红姑,你身手好,先上墙一探。”
红姑娘也有所察觉,早有准备。
闻言点了点头,几步跃到城墙下,攀缝挂壁,三下五除二便上了墙头,灵活的犹如一只黑猫。
她附身趴在墙上,提起马灯,探出半个脸向墙内张望。
只见虚掩的门后地下,果有类似箭格的小孔!
便转身对陈玉楼喊道:
“总把头,门后有尖子!”
“尖子”是盗墓里的暗语,指的是墓中类似弩箭的暗器。
陈玉楼闻言一阵冷笑,招手间,身后群盗轰然而动。
自有一队盗众出列,从背后的竹篓中取出卸岭重器蜈蚣挂山梯,拼接成串,顶开了城门。
城门初启,就听里面传出几声刺耳的尖啸,犹如女子临终前的惨叫。
群盗对此面无表情,手中动作愈发麻利。
工兵掘子营当兵的经验不足,还以为是遇到鬼了,顿时一阵骚动。
“诸位不必惊慌,这不是什么厉鬼尖啸,不过是空气摩擦产生的鸣动。”
“弟兄们,结阵!”
陈玉楼冷哼,对身后招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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