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这大过年的去公墓干啥,节日过串了?清明可还有俩月呢。”
“嗯……去见见朋友。”
本来还算火热的气氛一瞬间降至了冰点,紧接着不由得沉默起来。
车内无声的状态保持了近十分钟。
“唉。”
司机哑然良久,叹了口气。
“这年纪走的,是同事吧,啥时候走的啊?”
“是,有几年了。”
“能问问咋走的不。”
张尔凝视着后视镜上司机的面容顿了顿声,“还有多久能到?”
司机闻言便有数了,他点了点头,神色也显得有些严肃。
“很快。”
时间就在两人的沉默中一点点消逝了过去。
路上张尔暂时下车买了些熟食和白酒,然后在大约半小时后到达了墓园门口。
在司机的百般抗拒之下,张尔还是没能将车费成功付掉,对方甚至表示这边是城郊不好打车,自己会在门口等他并送他返程。
最后张尔以“打算再逛逛”为由才让他勉为其难的调头离开。
走到墓园之中,张尔径直走向了墓园深处绿植区的位置。
这里种着许多柏树,形成了一小片树林,即便在冬天也是枝繁叶茂的模样。
而一棵仅有人高的柏树苗,被栽在了其中一个毫不起眼的位置,只有走近了才会发现其与周围高大茂密的成树形成了相当鲜明的对比。
张尔走上前去,蹲下身来。
“涛儿子,爹来看你了。”
说完不由得嗤笑一声,这是两人在警校时候的损称。
将手边的白酒斟上两杯、熟食一一摆在树前,张尔随后席地坐下,端起一杯自顾自地说道。
“大过年的看你孤零零的估计挺无聊的,知道你爱吃爱唠嗑,特地坐车到李伯的店里捎了两斤猪头肉来看看你。”
“听说他今年孙子都抱上了,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犟,只让人用现金付,你说这年头谁还带现金啊,几十年前就快绝迹的东西,就这一条要求我估计就挡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客源了,但是那糟老汉就是不听。”
张尔夹起一小块肉来塞进嘴里,嚼了嚼后咽了下去。
“我就搞不懂了,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吃的,腻了吧唧的,卖的居然还那么好。”
将筷子放下,张尔将腿盘了起来。
“你爸妈最近状态不错,大概是这么多年下来终于走出来了,过年之前我安排了他们老两口出去旅游,这会儿估计还在罗曼斯岛玩着呢,放心吧。”
“小琪呢……上个月我路上碰到过她,大概聊了两句,她还是没交新男朋友,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不其然你这根木头找到的人也跟你一样是根木头,认死理,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是一个人过,唉……我会再劝劝她的。”
“肉肉前几个月上小学了,性格还挺雀的,听老师说班里的男生女生都喊她大姐大,也算是没折了我们俩人的威风,就是若缘天天嚷着让她淑女点,不过按我的基因估计是淑不起来了。”
张尔一边笑着,一边像是汇报工作一样大气不喘地说了一整通。
但随后便沉默下来,良久才叹出一口,将纸杯端起一口闷了。
酒精下肚,刺激起了全身上下的血管扩张,张尔顿时感觉冬日的凛冽似乎少了一分。
“家里的事儿呢也差不多了,今天来唠点别的吧。”
“秦临记得不,当时懒得搭理你的那个,躺三铺的,毕业不是分到汾山去了么,这几年混的越来越不错了,前段时间副局都给他当上了。”
“讲道理,他人是不错的,就是还跟上学时候一样,什么事都爱先算得算失,跟我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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