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话了,可是徐远才仿佛能听见他又在唠叨那些感恩戴德的老话。
他握着忠叔粗糙的大手说了好多话,从他小时候偷偷往忠叔的茶壶里撒尿开始说,一直说到他成亲的时候忠叔是如何操办的,直到听见忠叔的鼾声他才起身离开。
院子里,月光下的徐远才突然停步:“真的没办法了吗?”
江屿略一沉吟:“我可以让他熬过正月。”
徐远才猛然转身:“熬?”
“嗯,忠叔的身子真的不行了,可以说多活一天就多受一天的罪。”
徐远才伸手拉住江屿的胳膊,江屿能感受到他在颤抖。
江屿拍拍他的手:“去看看云娘吧。”
云娘还住在徐远才的卧房里,她的伤势虽然不重,可伤口却很长,平时只能趴在床上休息,听见敲门声响她就知道是徐远才。
“你们怎么才来啊,我在这趴着都快无聊死了。”
徐远才偷偷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从地上捡起一本《大唐西域记》,嗔怪道:“怎么把书都扔了?”
云娘嘟着嘴道:“没想扔啊,打个盹儿它就掉了,我也够不着……”
徐远才把书又放回到床上,柔声问道:“怎么样,还疼吗?”
云娘努力的对他翻了个白眼:“能不疼吗……”
一旁的江屿捏着下巴说道:“云姑娘,刚才给你换药的时候,我看你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啊,我给你用的可是正宗的云南白药……”
江屿的话还没说完,迎面就有一个枕头飞了过来。
“伤在我身上,疼不疼我自己知道!”
江屿赶紧闭嘴,哈哈笑着把枕头送了回来。云娘见徐远才默然无语还以为他生气了,赶紧辩解道:“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我就是想让你多陪陪我。”
徐远才的眉头微蹙,眼神中满是哀愁,云娘急忙补充道:“徐大哥我保证再也不……”
“你能嫁给我吗?”
“啊?”
徐远才目光柔和的看向云娘:“你能……嫁给我吗?”
云娘红了眼眶,她不知所措的看向江屿,徐远才继续说道:“如果你同意的话,明天我就找媒人来向你提亲,三媒六聘一样也不会少,我找八抬大轿把你抬回来。“
“我愿意!”
徐远才的喜事定在了正月十五。江屿请了城里最好的锣鼓班子过来,吴妈妈做媒曾夫子主婚,全村的人都过来贺喜,在众人的祝福和上元节喜庆的爆竹声中两人步入了洞房。
这一夜,徐忠屋里灯火彻夜未熄。
东边的天空泛起橘红的时候,官道上出现了一辆精致的马车,一个拥着狐裘的白衣公子斜靠在软榻上,他的对面坐着一个衣着有些寒酸的郎中。
白衣公子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怎么,终于舍得走了?”
“瞧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会舍不得走呢。”
白衣公子冷哼一声:“哼,你这会儿这么急着走,是不是怕买了你换颜霜的人回来找你算账啊?”
江屿笑的十分腼腆:“怎么连你都知道了?哎,谁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慕名来买啊,我有什么办法,难道告诉他们换颜霜本来就是我编出来唬人的?”
白衣公子耻笑一声:“我看你收钱的时候也没怎么为难啊?”
听到这话江屿突然正色道:“那些钱我可全留给徐远才了,不信你翻,我现在身上一文钱都没有。”
江屿从白衣公子面前的盘子里拿了一块桂花糕,毫不客气的丢进了嘴里。
白衣公子毫不理会对方的无理,只是语气中依旧满是不屑:“你也真有意思,宁愿偷钱也要去摘星楼挂牌子,然后又从别处骗钱去还给人家,你师父要是知道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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