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彦冲依旧活跃在儒生当中,整日里花天酒地不着家。他喜欢这种恭维,也觉得人生就应该如此。自打刘华的奸计被化解之后,就越发的不将他人放在眼里。
这是仕林给他的底气,儒生们对于舆论的把控也当真了得,那种众口铄金的本事绝非他人所能比拟。尤其对于朝堂的批判,“一针见血”
挥斥方遒之间,皆显男儿本色,万事万物仿似都在掌握之中,一念之间更能让樯橹灰飞烟灭。
今日约了几个好友齐聚一堂,酒过三巡后褚彦冲言归正传,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那刘华小儿自知事败,整日闭门不出,就以为我褚家对此事既往不咎了么?”褚彦冲有些愤恨,狠狠的将酒杯放在桌上,道:“众位,我等读书人怎可受这等欺凌,匹夫一怒尚且血溅三尺,更何况……”
“褚兄此言甚是。”姓林的儒生急忙附和,道:“那刘华小儿自以为无法无天,殊不知如跳梁小丑一般,实在惹人发笑。现如今别说是他了,怕是那位郡王自身难保。”
这群人对于朝堂的消息依旧停留在萧瑀嚣张跋扈之时,更不知小会议之后,这位丞相大人已经被帝王所嫌弃,随时都有可能罢免。
“暂且不论那郡王,只是卢国公被牵连进来,有些麻烦。”有儒生皱眉道。
“确实麻烦,卢国公号称混世魔王,嚣张于朝堂内外,无人敢正面其锋,哪怕如长孙大人,也得退避三舍。”
“不然,长孙大人只是碍于外戚身份不与一般见识罢了,若是真有……”
“既然如此,为何不请长孙大人帮帮忙呢?”姓林的微微一笑,眼神之中全是奸诈。
“可这事情,不是我等可以左右的啊!”
“这事不难!”褚彦冲忽然哈哈大笑,道:“长孙大人身份高贵,自然不是我等可以说服的,但是……我可听闻那程处默号称长安城四公子之一,早就视长孙公子为眼中钉了!”
“咦,还有这事?”
“褚兄,既然如此,那可真是天赐良机。那刘华最大的依仗便是卢国公,若是因此而不能他顾,我等自然有手段让那小儿负荆请罪。”
仕林的强大无疑在于抱团取暖,这种天性促就了在往后的几百年里取代不可一世的豪门世家,从而成为真正的统治阶层。这对于新贵门阀长孙家来说,也是隐隐有所察觉的事情。
当世家豪门成为掣肘皇权的存在之后,不寻求脱变的保守将会被无情的清除。哪怕他是外戚,哪怕他只手可以遮天。
所以长孙无忌并不排斥长子长孙冲和仕林的接触。
弱冠之年的长孙冲在褚彦冲热情招待下,没多久就被一群别有用心的儒生们恭维的找不到北了。言语之间颇为自得,满口应承着和程处默势不两立。
无巧不成书的是,郁闷的程处默在把刘华送走之后,来到了酒楼之中,点的酒菜还没送上来,就听见楼上一群人叫嚣着让他好看。
啪!
程处默的脾气比起刘华来说,毫不逊色多少。当下将刀子亮了出来,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对楼上吼道:“那个不长眼的东西,背着你家爷爷说三道四,滚下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的意外之喜,着实让褚彦冲有些兴奋,第一时间站了起来,居高临下,鄙夷的看着程处默:“我道是谁,这不是长安四公子么?怎么,这还没喝酒呢,就醉了?”
本来满腔怒气的程处默就要发飙,可一看是褚彦冲时,内心深处忽然淡定了。
“感情是你,褚彦冲,听说你这些时日可不是一般的活跃,怎么?觉得自己能耐了?”
“能不能耐,不是你程处默说了算的。”长孙冲也站了出来,稚嫩的脸上全是得意,道:“我说这长安城中的公子哥们是死光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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