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里窝这么多年,也得弄些来钱的路子,比如润笔费什么的。
左奉孝见高克明沉默不语,也不在这方面多说些什么。他能理解少年,这么多年都一个人,早习惯了只依靠自己,而且大概率有单亲家庭或者孤儿的那种要强和不服输,想让他安心读书怕是不可能。说不定少年就是凭着这股劲,才得到了太学的入学名额,自己只是想打磨他,可没打算断了他的心气。
“太府里边有个教《乐》的教授,岷山先生闻泰平,是我好友,他对这些清楚,我改天带你去他门下拜访一下,让他帮你做抉择。对了,你们出考核成绩是什么时候?”左奉孝问道。
“旬日之后。”高克明回答。
“嗯,时间上来得及,我会让姝箐去找你的,这些天你就在太府,别乱跑啊。”左奉孝想了想,吩咐道。
“是!”高克明喜悦道。
而在另外的地方,欧阳彤水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东西马上都准备好了,其他人员定下了,文书也发往地方了,自己即将动身,可是事情还没和妻子、怜儿说。不说,那算什么男人;说了,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张口。眼看着日子一天天临近,自己该怎么办呢?家里他是一瞬间都不想待也不敢待,只能匆匆换了身衣服,找了个借口去大街小巷里溜达。可是走到日头偏西,他的心情还是没有变好一点。
“咦?!”高克明万分惊讶。
而这惊讶声让漫无目的的欧阳郡守总算有了点集中心思的目标,而后他一扭头,瞟见了一个不太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看着欧阳彤水的目光由散漫变成狐疑,随后一直盯着自己,高克明觉得自己没办法装下去了,虽然他从来没想过在这种情况下和曾经可能性上的岳父见面,他还是不得不上前,礼貌而客气地行礼:“欧阳大人好。”
对于眼前这个少年,欧阳彤水还是有点印象的,半年前他还在自己手下做事,而且还立功了。不过贵人多忘事,虽然他记得高克明的姓,却忘了他的名字,当然,贵人自然有办法对付这种困窘。
欧阳彤水点点头,装作亲切的样子:“小高啊,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你不是去读书了吗?”
“哦,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读书的地方推荐我来太府读书了。”高克明简短而谨慎地回答。
欧阳彤水听后点点头,然后继续在脑袋里搜寻高克明的记忆,然后努力把它们拼接在一起。
“大人您呢?是升官回京师了吗?”高克明努力说着一些好听的。只可惜拍马屁拍到马腿上,欧阳彤水这次升官非但留不在京师反而是去送命了。
欧阳彤水的脸黑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他彻底想起高克明的事情来了,这是一个好小子,热爱国家,乐观开朗,知恩图报,而且几乎没什么坏毛病,总而言之,是个忠厚的少年。
“不是,你一会儿有事吗?”欧阳彤水突然这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高克明摇摇头,怎么了,欧阳大人要干嘛?
“那正好,陪我散散步,聊聊天。小高,咱们这也算故人吧,一会我请你喝酒吧。”欧阳彤水舒了一口气说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身份差距如此之大的两个人,几乎没多少交情的两个人,欧阳大人为什么要请自己喝酒?他是有什么喜事,还是什么悲剧?
高克明心里飞快地思索。
“怎么?犹豫什么呢?”欧阳彤水有些不开心,大男人,婆婆妈妈干什么,老子现在可没几天活头了,当时尿了服软装病也好啊,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不得不说,欧阳大人还是很有官威的,高克明立即服了软。幸亏墨麒麟留下给左姝箐骑了,高克明现在也不用像个马夫一样跟在欧阳大人屁股后边。
到了酒桌上,三碗黄汤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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