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天气不好,大家都跑到这儿来了。”周希夷说了句俏皮话。
不过阿春并没有理他,而是扭头离开了。
当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出现后,周希夷就没心思说俏皮话了,不为别的,这个男人就是高克明他们那天遇见那个。
行商倒是一副笑脸:“各位好,在下彬县诸葛富贵,是做木器买卖的,不知哪位公子是主人啊?”
阿春没好气地说:“主人去照看主母了,吩咐我,你等赶路饥饿,先在这吃一顿,酒足饭饱之后我再把你们领到客房去。”
“哦,如此啊,那拜托小哥和主人说一声,多谢了,今晚不便,明早我再去拜会他。”诸葛富贵非常客气。
那汉子黑着一张脸,粗声说道:“也替某家向主人表示感谢。”
厨娘转身离开,又去找碗筷去了。
那汉子说完也不客气,坐下就抓起馒头开吃。倒是诸葛富贵依旧彬彬有礼,笑眯眯地和在座地问了个好,征求了孔敦清的意见后,坐在了他身边。
那汉子坐下后,周希夷忍不住悄悄打量,他那把朴刀立在了门口,这次没瞧见有苍蝇绕着飞;汉子身上好像也没别的武器了,不过周希夷也不敢肯定,万一他那油乎乎的短衫下边藏着一把利刃呢,对于这种危险角色,自己得小心点。
孔敦清没有周希夷那闲工夫,他正应付着诸葛富贵,当然,也打听着自己想打听的事情。
“我俩是天快黑了才碰到的,当时瞧见他我吓了一跳,还想着要不要干脆掉头就跑。”诸葛富贵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当事人就在他对面。“不过最后因为腿软没跑掉,这也正好和他结了伴,想着要是找不到村落,这荒野里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安全。”
汉子完全没有管诸葛富贵,倒是吃喝的时候扫了一眼周希夷,让周希夷心里有点发毛。
“这主人家是种棉花的啊,做布匹生意的可比我们做木器生意的强啊,主人家必然是非常富足啊。”诸葛富贵在厨娘拿来碗筷后和她聊了几句。
厨娘神色黯然:“以前还好,如今,唉!”
摇了摇头,离开了。
大概是自己无意触碰了厨娘的伤心事,诸葛富贵的话变少了,担心自己无意间再说错话,也学着汉子埋头吃饭。周希夷给了孔敦清一个眼神,孔敦清心领神会。
于是两人起身,和餐桌旁的几人告别,回客房去了。
两人回去的时候,宣大刚喂完高克明喝药。
“怎么样了?”孔敦清问道。
“烧还是没退,人也迷迷糊糊叫不醒。”宣大回答。
“我们来看吧,你去吃饭吧,餐厅在东头,挨着厨房那间就是。”周希夷吩咐道。
“是。”宣大回答。
“克明这一病,我看咱们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正好,一会和那个阿春说一下,借个盆子,弄点热水,咱们今晚洗衣服吧。反正今晚是不能睡,照看克明了。”周希夷说着就去自己行李那儿翻找。
“也行,顺便把克明脱下那一身也洗了吧。还有,你好好泡泡脚丫子,那天住驿馆啊,把我熏的。”孔敦清坐下说道。
“行了,我知道。”周希夷在洗漱包裹里摸来摸去。
宣大出门后,远远瞧见寇家小姐吩咐下人,于是他行了个礼,就匆匆走了。
当夜,众人正在熟睡,周希夷出门撒尿的时候往北边瞧了一眼,然后又揉了揉眼睛,骂道:“干!”,继而大呼:“快起来,起火了!起火了!”
最先有动静的是离得最近,还在打瞌睡的孔敦清。他急忙起身,有些迷糊问:
“什么?”
“怎么回事?”
“干什么啊!”
这样的抱怨声在其他几个屋子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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