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监军,三年一到,就会再回京师去。”
如今中年人早已不在,他也行将就木,这片土地也早就不是姚人在主宰了,西边、南边、北边,甚至从东边迁徙来的戎狄都在此肆虐,他所在的城镇就像大海中的一叶小舟,经历着一波又一波的风雨,无比危险,却又在每次快要翻船时惊险地活下来。他胆战心惊地过了六十年,如今即将闭眼,这东边的人怎么还不来呢?
而此时的东边,京师某户人家。
“我说,二哥,你是不是死脑筋啊,出去那么久了回来怎么还是那么倔,非要和那帮人对着干!你就不会委曲求全一下吗?”中年人又急又气。
“不关乎原则的事情我可以委曲求全,但这事儿,我不可能顺了他们的意!不然我欧阳彤水还不如回家种地!”欧阳彤水也不客气地说。
“哎呀我的欧阳二哥!你的心理我知道,那帮人的想法我也明白,但是这不是时候啊!这那是你带头冲锋的时刻,眼下你的任命还没下来,你只是个有官身的闲人,再说,你是咱们这些人里最能办实事的,日后和他们斗全要仰仗你。如今朝廷里吵成一锅粥,谁都无可奈何。你跳出来当活靶子,你是图什么啊!”中年人无奈道。
“正是因为吵成一锅粥我才上书,山南四郡叛乱如此大的事情,搁置了这么多天居然还不能解决,他们都是吃干饭的吗?怎么也得调集两路大军一起围剿,现在就派出一路洪文棣的靖捷军,事情能解决吗?拖得久了,地方糜烂,百姓流离,即使平叛了,又要多久才能恢复安定,再行生产?”欧阳彤水怒道。
“谁不知道啊。可是现在两边都卯这劲儿呢,按理说应该派最能打的周飞岳去,可你难道不知道他暗地里和徐王有勾结吗?要是派军力最强的袁大宇去,京城南边就有所空虚了。换做其他人,更是忧患重重。难啊!”中年人慨叹。
“周飞岳这人,能不能接触一下?”欧阳彤水试探地问道。
“一文一武,平日都没交集,而且他远在千里之外,如何接触?更何况当年徐王对他有提携之恩,证婚之义,岂能是随便说动的?”中年人摇头。
“唉,党争误国啊!”
“可不争不行啊,这政治就是一个漩涡,你不奋力挣扎,就只能被裹挟,最后淹死在里边。童大哥多正直的一个人啊,现在还不是被赶到了柳州?”中年人说着眼就红了,“可怜大哥知天命的年龄,居然还要受这等苦难,而且归来日子遥遥无期。安宏全那个王八蛋倒是死得干脆,大哥却得一直难受下去。”
“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大哥这也是求仁得仁,不过,他近况如何?身子还好吗?”欧阳彤水问道。
“我最近收到的书信也是三个月前,是二月底写的。那时候大哥身子还不错,一天两碗饭,就是那边有点潮湿,他还是不习惯。而且整天忙碌,还想着春耕、修堤之类的事情。”中年人说道。
“他就是爱瞎操心,去了柳州也不肯清闲,身子好就行。如今南边叛乱了,等叛乱平之后,我再写信问候他。”欧阳彤水脸上总算是有点笑意了。
“说起来他当时还想给你写信来着,只是不敢确定信寄过去时候你是否还在燕止郡,所以让我打听一下,然后给他回信。”
“此去万里啊,娄云城到柳州,真的是只能云雁寄书,一来一回都得半年多啊。”欧阳彤水敲着木椅幽幽道。
“能回来不容易,这次你得小心点,不为自己也得为嫂子和怜儿考虑,你总不能让她两一直跟着颠沛流离吧。”中年人看着欧阳彤水,忽而想起什么,“怜儿已经十七了吧,还未订婚。我看你这段时间别忙别的事情,趁着清闲功夫,赶紧给她定一门亲,不然要耽误了怜儿的大好年华啊。”
“说的是,我在回来路上还想着这事情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